封不平见林平之面现犹豫之色,又连忙趁热打铁道:“木兄弟,以你的武学天赋,再得到咱们华山派的上乘剑法传承,数年之间,必定能够远超于我,成为江湖中顶尖的一流高手。”
“到时候,咱们再上华山,将岳不群那个蠢货打败,你就是新的华山派掌门。”
“假以时日,就算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也必定是你囊中之物。”
林平之道:“封老哥,你刚刚说你是华山剑宗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华山派内部还有派系之别吗?”
他虽然从原着中知道华山派的“剑气之争”,但在这个世界却没听说过。
这是华山派隐秘,向来秘而不宣。二十年前虽然知道的不少,但时过境迁,随着老一辈高手名宿逐渐去世,江湖中已鲜有人知,少数知道的顾及华山派的面子,也鲜少提及,更不会外传。
林平之作为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又没有师门长辈,自然不应该知道。
同时,他也想看一看封不平此时对“剑气之争”的看法。
封不平听林平之问起华山剑宗的问题,又禁不住面色有些阴郁。
略一沉吟,封不平喟叹一声,道:“既然木兄弟你问起,老哥我便据实以告。”
“只是,这实是我华山派自立派以来的最大耻辱,二十年来,向来秘而不宣,耻于出口。木兄弟知道后,请不要对外人讲。”
林平之道:“封老哥,既然是华山隐秘,那不提也罢。”
封不平摇头道:“我既然邀请你加入华山剑宗,那自然不能有所隐瞒。”
“木兄弟只要不外传也就是了。”
林平之点头道:“封老哥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外人透露华山隐秘。”
封不平目光望着眼前的火焰,似乎陷入深沉的回忆中,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二十年之前,我们华山派功夫分为正邪两途。”
“我们这一派认为,华山武功要点在于一个‘剑’字,门下弟子的武功都从修炼剑术开始,故此称为‘剑宗’。”
“待弟子的武功达到一定根基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其根骨、心性、意志,均已有所进益,然后再修炼气功,方能事半功倍。此时,弟子的剑术已有小成,纵然内功平平,甚至没有内力,也能克敌致胜。”
“然而,另有一派人物却认为,华山武功要点在于一个‘气’字,从弟子入门一开始便传授运气口诀,从修炼气功开始,故此自称‘气宗’。”
“他们认为,只要气功一成,身具内力,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罢,便都无往而不利。”
“正邪之间的分歧,主要便在于此。”
“但他们却未想过,或者有人其实想到过,却仍死不承认——一个人徒具内力,不过是气力大一点儿,若不修炼剑法,不懂武功,遇到敌人时便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
“我们华山派正厅为何叫‘剑气冲霄堂’,而不叫‘气剑冲霄堂’?那自然是祖师爷自立派之初,便已开宗明义,说明了‘剑’在‘气’先的道理。”
“自有‘剑’、‘气’二宗之分,两宗弟子间便时有比试,大多都是我剑宗弟子获胜,即便偶有败绩,也多是气宗弟子以大欺小之故。”
“但气宗之人却仍死硬到底,拒不接受事实。”
“后来,他们还找借口道:‘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而气宗功夫却潜力无限,厚积薄发。因此,大家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得上风;但各练二十年后,便会各擅胜场,难分上下;到得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便会越来越强;再到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
“哼哼!”封不平冷哼两声,不屑道,“气宗那帮家伙简直是强词夺理、白日做梦!”
“他们气宗之人修炼气功,我们剑宗又不是不练!他们的内功不过是比我们稍强,但我们的剑法却远强于他们,他们又凭什么敢说三十年后便必定能胜过我们?”
“木兄弟,你来说说,到底是我们剑宗对,还是他们气宗对?”
林平之微微沉吟,道:“朱子曾言:‘孔子教人,各因其材。’”
“我想,咱们修炼武功,也最好是根据每个人的天性秉赋,因材施教。”
“有的人,对于剑法有着天生的灵性和感悟,一学即会,一练即精,便不妨让他先学剑法。”
“而有的人,对于剑法比较迟钝,但对于运气行功却极有天分,也能够静得下心来,长时间静坐修炼,也不妨让他先学气功。”
封不平摇摇头,有些不满地道:“你这个说法太过理想!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天才,大多数人还是中人之资,成就高低更多还是要看,师父教授的方法是否正确,修炼的道路是否正途。”
林平之道:“如果是普通人,那不妨让他先练剑法,磨砺其心性,待其心性足够之后,再传授其内功心法。”
封不平抚掌道:“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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