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三人冲出村长家的房子,夜风裹挟着浓重的湿冷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江玄对此刻的场景只有两个字描述:坟墓!
官田村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土路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远处的怪石仿佛一个个墓碑。
村招待所那栋崭新的小楼在黑暗中亮着灯光,像是吸引飞蛾的火焰。
江玄的心跳得飞快,拾荒老妇眼神浑浊的脸和编织袋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
还有村长儿子李庆口中那个“不见了”的小偷二狗子。
拾荒老妇到底是不是参与者,诡怪也能伪装成参与者?任务大厅不是绝对安全的?很遗憾,时空裂痕任务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那江玄推测,拾荒老妇她和她袋子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个“看不见的”猎手的关键!
必须立刻找到她!逼问出真相,或者压制住那个袋子!
江玄目前只是思考到了这步,并没有太多线索。毕竟,长裙女的遭遇是在太诡异了。
然而,当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冲回灯火通明的招待所大厅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三人瞬间僵在了门口。
大厅里,气氛依旧压抑而紧张。
但是……
原本坐在门口小马扎上的拾荒老妇……不见了!
她刚才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小马扎歪倒在地上,旁边那片布满尘土的地面异常干净、平整,仿佛从未有人在那里长时间蹲坐、划拉过。
空气中甚至连一丝她身上不明腐朽物的气味都消失了。
“人呢?”
张小反脱口而出,“那个……老婆婆呢?刚才还在门口坐着啊!”
江玄和莫天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警惕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们冲出去到回来,不过短短几分钟!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妇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得如此彻底?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谁?什么捡破烂的老婆婆?”
司机张师傅被张小反的声音惊动,茫然地抬起头,脸上是真实的困惑。
“这鬼地方哪来的捡破烂的?你们几个吓傻了吧?”
张小反一愣,指着门口空荡荡的位置:“就……就坐在门口那个啊!背个大破袋子,脏兮兮的老太婆!你们刚才不都看见了吗?” 他看向其他人。
瘦男人睁开眼睛:“门口?刚才……好像是有个人坐那儿?记不清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他抱着箱子的手更紧了。
青年男扶了扶眼镜,眼神迷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掉的笔尖,喃喃道:“门口……好像是有个阴影?记不清了……我的笔……我的笔尖怎么断了?” 他似乎连自己铅笔被无形切断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其他人默不作声!
一股寒意瞬间从江玄的脊椎骨窜起!
小可爱的,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不止是拾荒老妇人不见了!连大家对她的记忆都在迅速消退和模糊!
司机张师傅甚至直接否认了她的存在!其他人也只是模糊地记得有个“无关紧要的人”或“阴影”,连她的具体形象都描述不清了!这绝不是简单的遗忘!
“你们……”张小反急了,他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老婆婆!背着个大袋子!和我们一起进的这里,刚才出事的时候她就坐在那儿!你们怎么都忘了?!”
莫天松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昨天晚上,除了那个哭的女人,还有谁敲门了?”
张小反愣住了。对啊,昨晚的敲门声……那个挨个房间敲门的僵硬身影…到底是谁?!
然而,大厅里的其他人,包括司机,脸上都只有茫然。
“敲门?昨晚除了那个疯婆子哭,哪有人敲门?”司机张师傅烦躁地说。
众人毫无反应。
仿佛昨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门经历,连同拾荒老妇这个人一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他们的记忆里生生抹去了!
江玄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他猛地看向在地上瘫着的长裙女。
江玄明明记得啊!
她遇袭时,拾荒老妇就坐在门口!袋子还有异动!但现在,大家对拾荒者的记忆都在飞速消失,连带着她当时在场的“事实”也被抹除了!
记忆篡改——嫁祸!
一个冰冷的词如同闪电般劈入江玄的脑海!
那个真正的“看不见的”猎手,它清除拾荒老妇!不只是清除她的人,还要清除她在众人记忆中的存在!
它将长裙女遇袭的“嫌疑”,通过这种匪夷所思的“记忆抹除”,无声无息地……嫁祸给了拾荒老妇!
让所有人潜意识里认为,当前的惨状,就是那个“消失”的拾荒者造成的!让她成为替罪羊,成为众人恐慌和怀疑的目标,而它自己,则继续完美地隐藏在黑暗中!
这手段…超出了常理!
江玄下意识地摸向胸前的铜镜。入手冰凉,但就在他手指触碰的瞬间,镜面深处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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