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他们没料到:这个流言在谷内流传甚广,竟然连陈望本人都知晓了。
赵坤脸上也露出些许迟疑,显然也觉得寒潭之战非陈望所能为。
张师姐却一脸笃定,仍坚持道:
“即便寒潭之事与你无关,那偷走我们灵茧的,必定是你!只要你交出一半丝茧,此事便作罢。否则……”
她语带威胁,刻意放缓了语速,
“我们便将此事捅给周喆!他可是外门炼气顶峰之一,手下小弟众多,在外门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绝不是你一个无根无萍的弟子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她甚至都不能确定那从雾林中冲出的黑衣人是否摘取了影蛛丝茧,但总觉得眼前的陈望甚是可疑。
即便不是他,但若能从他身上诈出一些灵材出来,也不失为一种意外之财。
“周喆?谁是周喆?”
陈望面露“讶异”,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随即坚决否认,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被冤枉的愤懑:
“二位也太高看我了!”
他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话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
“坦白说,我的实力和二位不过在伯仲之间,若是单打独斗,我自问未必会输!
“但若二位猪连币合,双贱合并,我怎么可能在二位眼皮子底下安然逃脱?”
“哼,当时我们正全力应对蛛群,无暇他顾!”张师姐有些恼羞成怒,厉声道,
“而且,你当时不但用了柳絮身法,还用了炎爆石!那炎爆石,分明就是从我们这里偷去的!”
“炎爆石?”
陈望一脸茫然,“那是何物?是一种爆炸符石吗?”
他随即又苦笑着摇头,将话题引开,“至于柳絮身法,宗门上下习练此身法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我这点微末道行,连贵队中那位刘姓师姐都远远不如。”
他盯着张师姐,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说起来,那晚你们引来火犀牛偷袭我所在的小队,害得我们一人当场淘汰,三人受伤,损失惨重。
“当时,贵队刘师姐施展柳絮身法,当真是翩若惊鸿,连那狂暴的火犀牛都追之不上,我更是望尘莫及,自愧弗如。”
张师姐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白。
赵坤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信息,讶然看向张师姐:
“等等,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是那头火犀牛突然发狂,无差别地袭击了你们小队,才导致死伤惨重吗?怎么还有这一出?”
张师姐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支吾道:“此事……此事说来话长,其中另有隐情,回头……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她心中不免也泛起嘀咕,开始怀疑当初淘汰她队友、夺取灵茧的是否另有其人。
但她仍不死心,色厉内荏,对陈望下了最后通牒:
“你休要在这里东拉西扯,鬼话连篇!回去好好想清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成了众矢之的!”
她逼近一步,压低声音:
“我们二人还算好说话,若是换了那些真正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辈,恐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死死盯着陈望,仿佛要将他看穿:
“三日之后,日落时分,还在此地,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念同门之谊,把你的‘事迹’,原原本本地告诉周喆!到时候,后果自负!”
说完,她像是生怕再多待一刻就会露出更多破绽,拉着面色狐疑的赵坤快步离去。
陈望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脸上的茫然与无辜神色缓缓褪去,眼神沉静如水,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今天来的只是心存疑虑、试图讹诈的赵坤和张师姐,明天呢?
会不会就是那个周喆?或者是在寒潭谷外布阵的冯姓师姐?
一想到未来可能面对无休止的试探、纠缠甚至暗算,他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回到简陋却熟悉的小屋,关上门,仿佛才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
陈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从贴身的纳物囊中,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冰魄玄蛇的魔晶取了出来。
魔晶触手冰凉,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其中仿佛有冰屑在缓缓流转。
仅仅是握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精纯的灵力,以及那股深入骨髓的极寒之意。
那条冰魄玄蛇气势非凡,绝对是精怪中的顶尖存在,甚至隐隐有向妖兽跃迁的迹象。
这颗魔晶若是炼化吸收,其中蕴含的庞大灵力,极有可能加速跨过筑基门槛。
不过……
这魔晶中的寒冰元素如此强烈霸道,若是用于炼丹或炼器,价值无疑更高。
陈望翻手收起魔晶,暗自思量。
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距离所有试炼弟子归来、宗门召开大会还有三个月时间。
届时,必然会出现更多引人注目的天材地宝和风云人物,或许能分散掉不少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
接下来的几日。
陈望表面上依旧按部就班地往返于聚华堂与住所之间,暗中却抽空到玉带峰山脚下转悠,仔细观察,确认无人跟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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