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蝉汇报完毕。
宫清寒神色未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地道:“这个陈望之事,方才唐新长老已向本座禀报过了。”
她语气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来历不明、半路入门的外门弟子,竟能在短时间内三番两次于门中掀起风波,如今更是公然威胁,要让本座亲自前去‘请’他出牢?哼,此子……十分可疑!”
一旁的唐新长老闻言,嘴唇微动,似乎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被宫清寒抬起一只如玉手掌,轻轻向下虚按,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
“哦?!还有这等奇事?!”
一个爽朗利落、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声,突然从殿外传来,打破了殿内的肃穆。
随着话音,一道身影已大步流星地闯入殿中!
只见来人身着一身利落的云纹劲装,将姣好身形衬托得英姿飒爽。
青丝如瀑,仅以一条水蓝色额带束住,更添几分干练。
眉眼锐利如出鞘之剑,顾盼之间自有锋芒,身形挺拔如松。
宫清寒看清来人,那万年不变的冰霜容颜上,也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头疼:
“夏师妹,你不待在阵器殿琢磨你的阵法,跑来凑什么热闹?”
柳蝉见来人是阵器殿殿主夏枕流,不由脸色微变,退在一旁,束手而立。
殿主夏枕流展颜一笑:“我来恭贺师姐突破金丹中期呀!此等喜事,我岂能不来?”
“哼,”宫清寒显然不信,“你有那么好心与闲情?”
“呵呵,师姐果然明察秋毫!”夏师妹笑容更盛,话锋一转,
“一来嘛,自然是恭贺师姐出关;这二来,则为那灵田‘固灵阵’被破之事而来。”
“区区一个低阶固灵阵,也能惊动你这个阵器殿殿主亲自过问?”
宫清寒语气略带讥讽。
“师姐此言差矣!”夏师妹神色一正,“固灵阵虽小,但若要损坏灵植,而不留下丝毫灵力痕迹,此事本身,绝不简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柳蝉和唐新,
“刚刚我也听到了,一个外门弟子竟然能破解地牢的灵力禁制,那么一个小小的灵田固灵阵,于他而言,恐怕更是易如反掌!
“呵呵,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究竟身怀何种通天之能,亦或是……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宫清寒听完,缓缓自座位上起身。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周身的气息却愈发凝练。
“如此说来,”她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这个叫陈望的少年,倒还真是值得本座……与你,前去见上一见了。”
“正该如此!”
夏枕流抚掌一笑,迎到她跟前,指尖拂向宫清寒那粉白面颊——
“师姐你这次闭关出来,驻颜玉更加精进,与十八少女不遑多让!哈哈!”
宫清寒侧脸避过,神色平静:“休要说笑,哪比得上夏殿主你英姿勃发!”
私下传音:
“夏丫头,你跟我端庄一点,当着一众晚辈的面,有一点长辈风范!”
夏枕流飒然一笑,毫不介怀,转身挽住唐新手臂:“唐师姐,不如一同?咱们姐妹几个好久不曾聚会闲谈了。”
唐新微微颔首,笑容温和:
“自无不可。你平日里不是埋首阵法院,便是在外寻觅炼材,想找你还真不容易。”
宫清寒见状,眉头微蹙:
“我们三个金丹长老一同前去,只为审一个外门弟子,传出去未免小题大做。”
夏枕流闻言头也不回:
“疑阵需用重典,权当三堂会审,也能更快厘清真相,何乐不为?”
宫清寒看着夏枕流那挺拔利落的侧脸,心中掠过一丝无奈。
她与夏枕流、唐新等人,当年都是小师妹时,一起在凝华池坐浴修炼,后来还曾结伴共修,早就坦诚相见。
唐新虽然年长些,还保持着尊卑,而夏枕流这丫头,却从来不顾及这些。
宫清寒不再言语,只是率先一步,身影飘然向殿外行去。步履之间,宛若乘云,自带一股不容亵渎的清华之气。
柳蝉心中忐忑,不敢多言,默默跟在三位金丹长老身后,只觉得压力如山。
一出传功殿,视野豁然开朗。
玉带峰半山腰处,云海缭绕,宛如仙境。
宫清寒素手轻扬,一道流光自其袖中飞出,于空中迅速展开,化作一艘通体洁白、形如一片舒展云朵的飞行法器——
流云舟!
此舟乃是以北疆特有的千年雪云木混合月华灵丝炼制而成,不仅外形飘逸出尘,飞行时更是悄无声息,平稳异常。
“啧啧,还是师姐你这流云舟气派!”
夏枕流嘴上赞叹,动作却毫不客气,拉着唐新便轻巧地跃上云舟,还回头对有些局促的柳蝉道:
“柳师侄,愣着做什么?上来呀,莫非你还想自己骑鹤不成?”
柳蝉下意识地看向宫清寒,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才恭敬应了声“是”。
柳蝉踩在柔软甲板上,只觉得虚不受力,让她心头一阵紧张,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乘坐殿主级的飞行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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