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巷小院再次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空气中所弥漫的,却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凝滞。那枚沾染了邪阵气息的玉髓,被林小邪以星辰之力暂时封印,搁在桌上,如同一个沉默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火山核心。
“证物已得,下一步,便是如何将其送到赵家手中,并且要让他们相信,这并非栽赃,而是刘家背着他赵家,在搞足以引来灭顶之灾的勾当。”林小邪(林玄)目光扫过同伴,声音沉稳。
直接上门呈递,无异于自投罗网,且毫无说服力。匿名投送,又恐石沉大海,或被赵家当作宵小之辈的伎俩置之不理。
“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赵家主动发现,或者不得不重视此物的契机。”瑶光(林瑶)沉吟道,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星辰轨迹。
烈如歌(林歌)急性子道:“要不我半夜摸进赵家,把这玩意塞他们家主枕头底下?”
苏九儿(林九)瞥了她一眼,虽未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鲁莽”。
柳紫萝(柳萝)轻声道:“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一些‘巧合’?比如,让赵家的人,‘偶然’间察觉到刘家货栈的异常,再‘偶然’间获得这枚玉髓作为佐证?”
“巧合……”林小邪眼中光芒一闪,看向了瑶光,“瑶光,你之前提及,赵家与青云宗某位外门长老关系密切,可知具体是哪一位?其性情如何?”
瑶光略一思索,答道:“根据零散信息推断,应是掌管天枢城部分物资调配与治安巡查的外门执事长老,冯坤。此人贪财好利,性情多疑,并非青云宗核心嫡系,与赵家更多是利益往来。”
“冯坤……多疑,贪利……”林小邪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一个计划的轮廓逐渐清晰,“若是让他‘偶然’得知,他手下的狗(刘家),可能背着他,私藏了本该上供给他的‘好处’,甚至还在进行可能牵连到他的危险勾当,你们说,他会如何?”
众人眼睛一亮。
“帝子的意思是……祸水东引,让冯坤去查刘家?”瑶光立刻领会。
“不止是查。”林小邪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要让冯坤认为,刘家是在挖他的墙角,损他的利益,甚至可能让他背黑锅。对于冯坤这种人,利益受损和自身安危,才是最能驱动他的东西。”
“可如何让冯坤‘偶然’得知?”烈如歌追问。
林小邪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玉髓和瑶光身上:“这便需要一场‘精准’的星象示警了。”
瑶光瞬间明悟:“帝子是想让我……以星算之名?”
“不错。”林小邪点头,“赵家能立足天枢城,族中必有信奉或关注星象卜算之人。你便以游方星算师的身份,在赵家附近活动,不必直接接触赵家核心,只需在合适的时机,对赵家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或是与赵家往来密切的商户,做出一些模糊的、关于‘西南方(流云坊大致方位)’、‘地下暗财’、‘邪秽侵扰,主家蒙尘’之类的警示。言辞务必含糊,但指向性要隐约与刘家相关。”
“我明白了。”瑶光点头,“星象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对于这些修真家族,尤其是与青云宗这等大宗门牵扯的,往往宁可信其有。只要种子埋下,他们自会去求证。”
“那这玉髓……”柳紫萝看向那枚不祥的证物。
“玉髓不能直接给。”林小邪道,“但它可以作为‘证据’,在关键时刻,由‘第三方’交给赵家,或者……让赵家的人自己‘找到’。”
他看向苏九儿(林九)和烈如歌(林歌):“这需要你们配合。在瑶光散播星象警示之后,赵家必然会对流云坊,尤其是刘家产业产生疑虑,甚至会派人暗中查探。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赵家查探的人遇到阻碍或危险时,‘恰到好处’地出现,帮他们一把,并在‘无意中’,让这枚玉髓落入他们视线,或者让他们亲眼看到玉髓从刘家货栈范围‘掉落’。”
苏九儿和烈如歌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这种暗中引导、制造“巧合”的任务,比正面搏杀更考验技巧和耐心。
“记住,”林小邪郑重叮嘱,“你们是‘偶然’路过的正义之士,看不惯刘家欺行霸市,出手相助,至于玉髓的来源,你们一概不知,只是‘捡到’的。完事后立刻远遁,不要留下任何与我们相关的痕迹。”
“明白!”两女齐声应道。
计划就此细化。瑶光负责以星算埋下怀疑的种子;苏九儿和烈如歌负责在适当时机引导赵家发现“证据”;柳紫萝依旧作为后勤保障与接应;林小邪则统筹全局,并利用直播视角,监控可能出现的意外。
接下来的两日,流云坊看似依旧,暗地里却因“林家”的这番操作,开始酝酿新的风暴。
瑶光(林瑶)换上了一身略显陈旧的星纹道袍,手持一杆布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星鉴祸福”,在赵家府邸所在的城西区域游荡。她并不主动招揽生意,只是偶尔在与茶摊小二、街边小贩的闲聊中,似是而非地提及几句观星所得,内容皆围绕着“地气污浊”、“暗财损德”、“西南有秽,侵扰主家运势”等话题,言辞玄奥,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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