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你怎么了?”
纪仲礼从纪彦文书房离开后就来了文安伯府找薛轻语,被带到中堂时就看到薛轻语坐在地上,连忙走过去扶着她。
“仲礼……”薛轻语看着把自己拥在怀里的纪仲礼,宣泄委屈般落下泪。
“发生什么事了?”纪仲礼将薛轻语扶了起来,冷眼看向一旁的鸣琴。
鸣琴摇摇头,担忧地看着薛轻语,“伯爷不让我们靠近。”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在。”纪仲礼半抱着薛轻语,轻声安抚着。
薛轻语靠在纪仲礼的怀里,手抓着他的衣襟,声音哽咽,“梨儿离开了伯府,他们都不理我了,都是我的错。”
“卿梨离开伯府和你没关系,伯爷他们要气也是气卿梨,怎么能迁怒于你?”纪仲礼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
“没关系的,只要爹爹他们舒心就好,”薛轻语我见犹怜地摇摇头,抬头看向纪仲礼,“仲礼可问过丞相了?丞相可愿意帮我们家?”
“他们都迁怒你了,你还替他们操心。”纪仲礼眼神闪躲,不敢告诉薛轻语自己信誓旦旦说纪彦文会解决的事其实纪彦文根本不会帮忙。
薛轻语看到了他眼里的心虚,心底暗骂一句废物,脸上依旧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到底是我爹爹和兄长,我岂能不管他们?”
“卿梨才是他们薛家亲生孩子都不管他们,轻语你为他们费心费力他们还不领情。”纪仲礼心疼地抹去薛轻语脸上的泪水。
这样心善的轻语,怎么会是父亲说的那样的人呢?
而且就算是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说明轻语骨子里其实和他是一样的人,与他更是相配了。
“只要父兄好,轻语便好。”薛轻语摇摇头,轻声说道。
纪仲礼叹了口气,拥紧了薛轻语,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低声道:“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
丞相府。
“仲礼,怎么样?都和轻语说清楚了吗?”赵静敏走到纪仲礼面前,低声问道。
“没有,娘你别管了。”纪仲礼摇摇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仲礼啊,现在文安伯府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方氏还被休了,你若是娶了薛轻语,怕不是会拖你后腿。”赵静敏跟在纪仲礼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爹明摆着不喜欢薛轻语,还落了个这样的岳家,你以后怎么办?”
“娘,你说什么?方氏被伯爷休了?”纪仲礼吃惊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静敏。
刚刚轻语怎么没告诉他?是怕他介意吗?
“是、是啊,”赵静敏点点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纪仲礼,低声解释道,“圈子里都传开了,文安伯为了保全伯府给狱中的方氏送了一纸休书,听说方氏还放印子钱。”
“放印子钱?”纪仲礼眉头紧锁,怪不得薛泽仁父子会停职,爹该是早就知道原因吧,为什么不告诉他?
“都是这样说的,具体还不清楚,”赵静敏点点头,看着纪仲礼沉声道,“幸亏你和薛轻语还没成亲,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你爹,你爹才做上丞相,可别被薛家祸害了。”
纪仲礼眼眸深沉,没有说话,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仲礼,”赵静敏低声说道,“你不也觉得现在薛轻语做你正妻不妥吗?你怎么就不和她说清楚?她虽姓薛了,可终归不是文安伯的孩子,从前看在文安伯府的份上,薛家两个公子前途无量,可是现在呢?他们还能不能做官都说不定,上次在猎场圣上明显看不惯文安伯,他们家空有个爵位能有什么用?”
“娘,我知道的,你就别操心了。”纪仲礼沉声说道。
“你就是嫌我烦我也要说,你说你不和薛轻语说清楚,你要是娶了她,以后再要她做平妻,也不见得有更好的姑娘要嫁你,我看你也别说平妻了,还不如退亲不娶。”赵静敏小声说道。
“娘,我会处理的,”纪仲礼看了赵静敏一眼,低声说道,“现在方氏都不一定出来,要是死了,轻语还得守孝,我们不急。”
说完,纪仲礼转身继续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怎么不急啊,你都二十二了,要不是等薛尽梨,你孩子都会跑了。”赵静敏痛心疾首地追上纪仲礼。
*
薛泽仁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卫国公府门口,抬头看着上面的门匾,沉默不语。
门房护卫自然都看见了薛泽仁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三兄弟,但发觉他们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也不打算管他们。
“爹,你来这里做什么?”薛明正叹了口气,走到薛泽仁身边低声问道。
“我、我想见见梨儿。”薛泽仁看着卫国公府门口,嗓音沙哑。
“梨儿不会见我们的,我们先回去吧,这天都有乌云,恐怕是要下雨了。”薛明正抬头看了看天,低声劝说着薛泽仁。
薛泽仁摇摇头,就站在那不动,看着除了门房护卫没有其他人的门口,“阿正,你说得对,我们错了,我错得很离谱。”
若是梨儿能出现在门口,哪怕只是让他看一眼,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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