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引人注目,秦芳索性从地下车库的安全通道一直爬到了9楼。这里很早之前赵澈带她来过一次,故而她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赵澈租住的房子。
对于她的到来,赵澈的内心应该是毫无波澜的,因为他没问她因何而来,而是直接将她拉入屋内,甚至还对她动手动脚,拉拉扯扯地妄图带她上床。
秦芳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内心的怒火越发烧的更旺,女儿还在承受怀孕之苦,他还有心整天逍遥。
随即,她狠狠地在赵澈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赵澈吃痛,放开了她,冷笑了一声,问道:“不为这个,那你三更半夜的来找我干嘛?”
秦芳像是吃了一只绿头大苍蝇,恶心的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人的脸皮究竟可以厚到什么程度?那些龌龊不堪的念头究竟需要怎样的大脑才能想得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赵澈转身欲走。
“等等。”秦芳开口的同时,猛地将一把水果刀刺进了赵澈的后腰上,拔出刀的瞬间,鲜血澎涌而出。
赵澈缓缓转过头来,双眼圆睁,痛苦地喘息着,满脸狐疑地问道:“你想杀了我?”
“没错,我就是想杀了你这个大骗子。”
秦芳见他还能动,怕他过来制住自己,随又在他转身之际,朝着腹部又刺了一刀。
赵澈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鲜血汩汩流淌,竟忽地笑了起来。
秦芳顿感赵澈突然变得异常诡异,她不禁心慌意乱,双手紧紧攥住刀柄,嘴唇不住颤抖着,说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可曾想过没有,我从未骗过你什么,你给我的钱财都是你自愿给的,我从未主动问你要过。我告诉你的那些关于我的家庭状况,都是真的,我也只不过是想在这个城市活下去而已,我也真心喜欢你的女儿,我都已经忍痛慢慢将瑶瑶忘了的……”
赵澈说话的声音逐渐缓慢变轻。
他艰难的坐在了床边上,眼眶红的可怕。
要不是赵澈突然提起瑶瑶,她险些因恐惧和他的辩解而心软。秦芳暗自思忖,在她来之前,分明有过一万个将赵澈这个混蛋碎尸万段的念头,绝不能在关键时刻退缩。
秦芳举起刀尖直抵赵澈,语气决然地说道:“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与瑶瑶相见,或是死在这儿,你选一个。”
赵澈却笑了,笑的很好看,恰似她初见他时那般,令人忘却烦恼。
走神间,赵澈慕地握住她的双手,用力一拉,“噗”的一声,刀刃刺穿血肉之躯,刀柄上瞬间传来刺破皮肉的破裂感。
“啊!”秦芳惊叫了一声,赵澈迅速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以防惊动到别人。
“不要惊慌。”他停下来,喘了几口大气,缓缓说道:“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的活着了,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过梦想的,我想去贫困地区支教,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我也憧憬过未来,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别说了,你先别说了。”秦芳手足无措的踱着步,焦急道,“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对赵澈心怀怨恨,巴不得他去死,可她毕竟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杀人偿命的道理岂能不懂,她不过是想吓唬住赵澈,让他不要妄想偷偷留在本市,再找机会来见女儿罢了。
“来不及了。”赵澈倒在了床上,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最后道,“你走吧,把刀带走,隔壁……”
秦芳霎时瘫软在床边,望着赵澈的胸膛不再起伏,她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她盯着那把还插在赵澈胸口上的刀怔了好久,想了很多很多。
人生已过半百,除了女儿,没什么可放不下的了,既如此,那她倒不如尽可能的多陪陪女儿,给她安排好未来。
秦芳心中不再恐慌,她当即拔下那把刀,而后,又将整个房间仔细翻找一遍,将自己以前送给赵澈的礼物塞进包里,最后,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卫生。
正当她关上赵澈房间的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呼噜声,惊得她面色惨白,汗毛倒立,双腿瘫软,差点滑倒在地。
她屏住呼吸凝神,纹丝不动地听了几秒,才发觉呼噜声竟是来自于赵澈房间隔壁的次卧,可她分明记得赵澈以前是一个人租下的房子。
怀着满心狐疑,秦芳蹑手蹑脚地来到次卧门口,侧耳细听。
原来,赵澈最后没说完的‘隔壁’竟是这个意思,次卧不仅有人住,还很有可能是个男人。
秦芳试着缓缓按下门把手,发现门居然未上锁。
她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有个男人正打着呼噜,四仰八叉的睡觉,毫无察觉的样子。
秦芳原本是想悄悄离开的,可在鼻尖飘来一股酒味,让他想起赵澈好像也喝了些酒。
很快,她的脑海里便产生了一个念头——栽赃陷害。
她返回赵澈的房间,用刀尖轻蘸了一点鲜血,又回到次卧,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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