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越云层时，阳光透过舷窗洒在苏凡的手背上，暖融融的。他从背包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相册里还存着昨天决赛后绕场的照片——红色的国旗在风中舒展，看台上的人影像密密麻麻的星子。
“拍张照？”邻座的苏炳添放下手里的杂志，笑着指了指窗外。
苏凡点头，起身换到靠窗的位置。舷窗外，云海翻涌，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花，阳光洒在云顶，折射出金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调整角度，避开了头等舱里其他运动员的脸，只拍下机翼划破云层的瞬间，以及几位队友低头看手机的侧影——画面里有运动服的一角，有散落的耳机线，透着旅途的松弛感。
接着，他又录了段云流动的动图，云层像被风吹动的绸缎，缓缓向身后飘去。没有配复杂的文字，只找了首轻快的纯音乐当背景，发在了微博大号上。
按下发送键时，他没看粉丝数，也没看评论区，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往椅背上一靠，拉过毯子盖住肚子。连续高强度比赛后的疲惫终于彻底袭来，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苏凡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举动，在网络上掀起了新的波澜。
15个小时前，他的微博、抖音等平台账号粉丝总和还只有几十万，随着9秒88的亚洲纪录发酵，再加上决赛后的采访出圈，粉丝数像坐了火箭般飙升。当这条带着云海和机舱场景的动态发出时，各大平台的粉丝总量已经突破232万。
“是凡哥的新动态！”
“这拍照技术可以啊，云层拍得像油画！”
“后面低头的是不是炳添哥？看侧脸有点像！”
评论区瞬间被刷屏，有人分析他拍的机型，有人猜测航班目的地，更多的人在分享自己看比赛时的心情——
“半决赛看到9秒88的时候，我在宿舍跳起来撞到了天花板，现在还疼呢！”
“作为体育生，太懂全力冲刺后的累了，决赛10秒02已经很厉害了！”
“云流动的样子好好看，像凡哥跑步时的节奏，又稳又快～”
“什么时候开直播啊？想看你训练日常！”
还有人翻出他之前微博里收藏的82个视频，发现大多是短跑技术分析和体能训练教程，忍不住调侃：“原来大神私下这么努力，收藏夹比我的错题本还认真！”
抖音上，这段视频的点赞量在两小时内突破百万，弹幕密密麻麻地飘过——
“这云看得我想睡觉，凡哥好好休息～”
“从世锦赛预选赛开始关注你的，看着你一步步跑到9秒88，太激动了！”
“那个龙形纹身露了个边！好酷！”
甚至有外国网友翻墙过来留言，用生硬的中文写道：“苏凡，世锦赛加油，我会去现场为你加油！”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已是深夜。苏凡被叫醒时，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准备关飞行模式，才发现屏幕上堆满了消息提示。他扫了眼粉丝数，愣了愣——232万？
点开自己发的动态，评论已经有十几万条，点赞和收藏量更是高得吓人。他随手翻了几条，有夸照片的，有说音乐好听的，还有人在认真讨论云层形成的科学原理，忍不住笑了。
“火了啊，大明星。”苏炳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打趣。
苏凡收起手机，拿起背包：“哪有，都是大家捧场。”他心里清楚，这些关注和喜爱，都源于赛道上的成绩。一旦跑不出好成绩，热闹总会散去。
走出机场通道，夜色微凉，空气里有熟悉的烟火气。苏凡抬头望了望满天星斗，忽然觉得232万粉丝也好，9秒88的纪录也罢，都像是舷窗外的云——很美，却留不住。能抓住的，只有脚下的路，和明天训练场上的每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走向停车场。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是新的评论提醒，但他没有再看。
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还要继续打磨那13%的熟练度。
云端的回响再热烈，也不如跑道上的脚步声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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