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队训练基地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苏凡攥着入队通知书的手指微微发白。周围的目光像细密的网,有好奇,有审视,还有毫不掩饰的质疑。
“这孩子看着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吧?”一个留着寸头的壮汉抱着手臂,眼神扫过苏凡单薄的肩膀,“国家队可不是体校,跟不上训练强度,哭着喊着要回家可没人管。”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听说他刚过17岁?我17岁时还在省队打杂呢,他倒好,直接一步登天。”
苏凡低着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通知书上“国家队”三个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张指导,他刚办完交接手续,正走过来拍了拍苏凡的后背:“别理他们,用成绩堵嘴就行。”
这时,一个穿着国家队队服的前辈走过来,他胸前的号码布印着“5”,是去年全锦赛的季军。他打量着苏凡,忽然笑了:“我18岁时最好成绩10秒80,你呢?”
苏凡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清晰地报出数字:“10秒46。”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前辈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胳膊:“行啊小子,藏得够深。走吧,带你去领训练服,别让那帮老家伙等急了——他们嘴上说你小,心里可等着看你打破纪录呢。”
苏凡跟在他身后,听着身后渐渐响起的议论声变了调调——
“10秒46?这成绩放全国都能排进前八了吧?”
“17岁……这要是再长点肌肉,突破10秒40不是问题啊!”
“刚才谁说他毛没长齐的?人家这是天赋藏不住!”
阳光透过训练馆的高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苏凡攥紧拳头,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他知道,质疑不会消失,但脚下的路已经铺开,剩下的,就是跑给他们看。苏凡跟在张指导身后往训练馆里走,走廊里的风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远处传来的杠铃碰撞声。他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像小针似的扎过来,有好奇,有不服,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刚才报出10秒46时,那瞬间的安静,比任何质疑都更让人攥紧心脏。
“别管他们怎么说。”张指导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粗糙的暖意,“你15岁时能跑10秒8,16岁10秒6,现在17岁10秒46,这进步曲线,比我带过的任何一个队员都稳。他们酸,是因为没见过这么能啃硬骨头的。”
苏凡点点头,指尖却无意识抠着书包带——那是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还是初中时妈妈给缝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走廊尽头的公告栏里贴着国家队队员的成绩表,最上面的名字后面标着10秒12,红得刺眼。
“那是李前辈,”张指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22岁才跑到10秒15,你还有五年。”
“可他17岁时,是不是比我快?”苏凡的声音有点闷,像被什么堵住了。
张指导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17岁时,还在省队哭着说不想练了呢。你呢?上次崴了脚,绑着绷带还偷偷加练折返跑,谁劝都不听。”
苏凡的耳朵有点发烫,想起上个月脚踝肿得像馒头,还是趁张指导不在,单脚跳着完成了三组折返跑。那时候只想着:不能因为这点伤,让成绩掉下去。
“喏,这是你的训练计划表。”张指导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每天的训练内容,“上午技术课,下午力量房,晚上加练柔韧——别瞪我,你韧带太僵,上次起跑差点因为抬腿幅度不够崴了脚,忘了?”
苏凡接过计划表,指尖划过“柔韧训练”那栏,忽然想起刚才走廊里有人嘀咕“细胳膊细腿的能跑多快”,心里那点不服气又冒了上来。他攥了攥拳头,指节发白:“我会比他快的。”
“我知道。”张指导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但别硬拼,你膝盖内侧的旧伤还没好透,量力而行。”
正说着,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是刚才那个穿国家队队服的前辈,胸前的号码“5”在灯光下很亮。他手里拿着个秒表,冲苏凡扬了扬下巴:“刚来就加练?要不要试试现在跑一组?让我们看看10秒46的速度?”
周围立刻围过来几个人,有人吹起了口哨。苏凡看着对方眼里的戏谑,忽然挺直了背,把帆布包往旁边一放:“好啊。”
张指导想拦,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洗得发皱的训练服,站在起跑线前时,忽然回头看了眼公告栏上李前辈的名字——像在心里刻了个印。
“预备——跑!”
风声在耳边炸开,苏凡感觉膝盖的旧伤在隐隐作痛,但脚步没停。他盯着终点线,像盯着一块必须啃下来的硬骨头,肌肉绷紧,每一步都像踩在弹簧上。周围的呼喊声、口哨声渐渐模糊,他眼里只剩下那条白色的终点线。
“10秒43!”前辈报出成绩时,声音里少了点戏谑。
苏凡扶着膝盖喘气,汗水滴在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抬起头,看向公告栏,心里默默说:下次,要更快。
张指导走过来,递上水:“逞什么能?”语气里带着嗔怪,眼里却亮得很。
苏凡喝了口水,喉咙里火烧似的,却笑了:“因为……我想让这表上,有个新名字。”
走廊的风穿堂而过,吹动了公告栏上的纸页,像是在为他应和。他知道,这条路会比想象中更疼,但每次提速的瞬间,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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