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握着那块玉皿残片,手心烫得像火烧一样,热流顺着胳膊往身体里钻,疼得他指尖发颤。白璃刚走到他身边,整座塔突然剧烈一震,石门发出“咔咔”的响声,外头的风猛地变了方向,裹着沙子噼里啪啪砸在门缝上。
他没回头,把残片往地上一插,借力跳上了最高的台阶,顺手一把将白璃拉了上来。她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姜云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两人踉踉跄跄才站稳。白璃喘了口气,瞪着他:“你干嘛每次都选这种时候救我?”
“你不也一样。”他低头看了眼她指缝里还夹着的银针,“刚才要是慢一点,咱们早就被埋进地底了。”
话音刚落,轰——!
塔门炸开,木屑和碎石四处飞溅。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黑气像潮水般涌进来,所过之处,青苔枯死,藤蔓瞬间变黑蜷缩成灰。一个身影踏着黑雾走来,红袍翻飞,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纹路幽幽发光,发出低沉的嗡鸣。
姜云瞳孔一缩——这不是虚影,是真人来了!
血魂老祖抬起手,五指张开,空中顿时凝聚出无数根血针,泛着紫黑色的光,全都对准了姜云的丹田和眉心。他冷笑:“偷龙血的小贼,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下一秒,阵雨倾泻而下,破空声连成一片。
姜云咬紧牙关,左手按住胸前的青玉吊坠,强行调动体内残留的龙血之力。那股力量顺着经脉冲上双臂,他右手一扬,吊坠爆发出刺目的青光,背后猛然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木灵虚影——枝干盘绕,叶片如刀,藤蔓交织成盾,迎向漫天血针。
“叮!叮!叮!”
针尖撞上虚影,激起一圈圈涟漪。每中一针,虚影就裂开一丝,姜云喉咙一甜,嘴角渗出血丝。但他死死攥着吊坠,狠狠按进胸口,低吼:“撑住!”
木灵发出一声闷响,藤蔓再次收紧,硬生生挡下了第二波攻击。
白璃站在他身后,盯着那步步逼近的黑影,手指轻轻抚过发髻。七根银针都在,可她知道,再拼一次,可能就真的没了。
她没犹豫,拔下发间最后一根银针,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针尾。“璃”字骤然亮起,像星星点燃黑夜。她双手一扬,七根银针呈北斗排列射出,光芒连成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弧。
就在这时,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银针上。那一瞬,血针像是遇到克星,纷纷偏移轨迹,有的直接崩碎,化作黑烟消散。
老祖眉头一皱,挥手掀起黑浪,勉强震落剩下的银针。但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白璃身上:“皇室血脉……竟能破我的咒?”
“不只是血脉。”白璃擦掉嘴角的血,笑了笑,“还有人心。”
姜云趁机深吸一口气,感觉木灵的裂痕暂时稳住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仍有黑线游走——那是蛊毒还没清干净。龙血压制了它,但也正在侵蚀他的经脉。他知道,撑不了多久了。
可他不能退。
他盯着血魂老祖,忽然开口:“你根本不是什么老祖。”
对方脚步一顿。
“你是千年前被封印的罪人。”姜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曾和他并肩作战,后来为了力量背叛誓言,被亲手镇压在冥河之下。”
老祖眼中血丝暴涨,面具发出“咯吱”裂响。
姜云继续说:“你恨他,因为你永远比不上他。你抢不走他的传承,也赢不了他的信念。你现在站在这里,不过是个被黑暗吞噬的残魂罢了。”
“闭嘴!”老祖怒吼,周身黑气炸裂,面具“砰”地炸成碎片。
露出的脸让姜云心头一震——半边是白骨,眼窝深陷;另一半挂着腐烂的皮肉,嘴唇干裂发黑。可那眉骨的形状,鼻梁的弧度……他在青帝的记忆碎片里见过无数次。
这就是那个曾与青帝共饮烈酒、同斩妖魔的兄弟。
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老祖抬手凝出一只黑气巨爪,直取姜云咽喉。木灵奋力阻挡,却被一击震退,全身裂痕瞬间蔓延。姜云被气浪掀翻,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吊坠的光忽明忽暗。
白璃冲上前扶住他,低声问:“还能坚持吗?”
“能。”他抹掉嘴角的血,“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倒。”
白璃笑了下,从袖子里摸出最后一根银针——这是司药殿长老临终前塞给她的,针尾刻着小小的“璃”字。她没说话,只是紧紧捏在掌心。
老祖悬浮半空,黑气缭绕,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团旋转的血球,里面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喊。他冷冷道:“今日,我要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姜云撑着地面站起来,木灵摇晃着重新凝聚。他看向白璃,轻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闯禁地吗?你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说的是‘活着出来喝酒’。”她瞪他一眼,“别想让我陪你殉情。”
“那就一起活下来。”他握紧吊坠,青光再度亮起,“这次,换我来护你。”
老祖双手下压,血球猛然膨胀,化作滔天黑浪席卷而来!
姜云大喝一声,木灵双臂展开,藤蔓疯狂生长,缠住石柱和地面,织成最后的屏障。白璃将银针咬在唇间,双手结印,准备以血引光,做最后一搏。
风沙遮天,锁龙塔前,生死未分。
就在黑浪离地三尺的刹那,姜云忽然感觉到怀里那根树枝轻轻震动——那是他在第80章带回主峰的神秘东西,一直藏在衣襟里。
此刻,树枝顶端悄然渗出一滴晶莹汁液,顺着布料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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