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彷如永夜一般,坠入深渊。
良久,失重感逐渐消失,意识缓缓落地,程遮睁开双眸,宽敞的大路显露身前。
这是一条神秘而阴森的道路,蜿蜒曲折,通向未知的彼岸。它弥漫着浓浓的阴气,四周弥漫着薄雾,叫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路边,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阴暗的树林。这些树木看起来古老而扭曲,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沧桑。树枝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布条,随风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路面崎岖不平,布满了石头和坑洼。行走其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感到恶心和压抑。
“看来今天不遭雷劈。”
注视良久,程遮微微吐了口气,平静地向前走去,周围诡异阴森的气氛没有影响到他一丝一毫。
终于,程遮停下脚步,抬眸向前看去。
尽头,是一座古老的石门。
这石门足有四五层楼高,石门紧闭着,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大门两边,悬挂着腰粗的巨大锁链。门缝中间,一个圆盘嵌于其上,似乎起着门锁的作用。
此刻,他正站在这座大门不足二百米处,但周围环境已然变化,崎岖的石路两旁不再是阴森的鬼木,而是疯狂喷涌的岩浆。其颜色并非寻常岩浆的赤红,而是泛着冷意的幽紫,也无寻常岩浆的温度,而是鼓起一阵阵刺骨的冷浪,直逼面门。
在那紫的发黑的岩浆之下,似乎隐藏着何等的肮脏与罪恶……
只见翻腾的紫色岩浆下,一个个人影,不,鬼影缓缓自岩浆中起身,逐渐靠近石路两旁,低吼着,嗫嚅着,一只一只爬上石路。
渐渐地,它们堵住了整条石路,将程遮与石门彻底阻隔开。
程遮微眯双眼,观察着眼前的鬼群。
它们每一个都带着无比怨毒的目光注视着程遮,腐烂的皮肉勉强包裹着森森白骨,鲜血从牙关紧咬的嘴角流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们有的是老人,有的是中年人,也有青年,少年,甚至还有婴儿,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的头上,身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钢叉,鲜血潺潺流出。他们挨得很近,只要有动作,彼此身上的钢叉就会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每一只鬼都蓄势待发,仿佛只要有谁敢开团,他们就敢跟团补上一波丝滑小连招带走程遮。
“钢叉之刑么……”
程遮扭了扭脖子,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逐渐攥紧拳头,
“运气不错,今晚可以不用死了。”
“吼吼吼!!”
站在最前面的厉鬼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拽下扎在自己太阳穴上的钢叉,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厉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是提着连带着大片血肉的钢叉,咆哮着冲向程遮!
一呼百应,其余的厉鬼纷纷拔下身上各处的钢叉,刹那间,血肉飞溅,一片片血雾炸开,血腥味疯狂蔓延,石路上仿佛被一片血色薄纱笼罩。
首当其冲的厉鬼反握着钢叉,自上而下直直朝着程遮面门刺去!
程遮微微侧身,藏在身后蓄势已久的拳头疾风般迅速挥出!
只听得【噗】的一声,打头阵的厉鬼脑袋顿时绽开出一朵血花,鲜血喷溅在程遮脸上,带着铜锈味与隐隐的恶臭。
厉鬼的身躯在空中翻滚着倒下,脱手的钢叉从空中落下直接扎在其身上,微微颤动。
紧跟而上的厉鬼脚步一顿,面面相觑,似是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程遮皱了皱眉,随手拔出被打倒厉鬼身上长度适中的一根钢叉,抬手勾了勾食指,“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干不掉你们,睡不着觉。”
众厉鬼在短暂的沉默后,好像明白了程遮的挑衅意味,气得抓耳挠腮,抠下一块块腐烂的血肉,再度一窝蜂地冲向程遮。
程遮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晃了晃身形,宛如一道惊雷扎入鬼群,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数只厉鬼顿时被震得四仰八叉,更有几只倒飞而出。
程遮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钢叉横扫千军如卷席,残忍地收割着一条条残烛般的生命,他们或许没有生命,只是残留在这世上的执念罢了。
从第一天杀鬼开始,程遮就告诉自己,他没有错,眼下所做,皆是助他人解脱。
眼前这些不过是妨碍自己睡觉的渣滓罢了。
掌中钢叉重量正好,长度也合适,一刺,一扫,一劈,一斩,每一下都能让一只厉鬼生不如死。
突然有种当初刚上高中时被混混找茬然后自己一人一水管包围七八个人的既视感。
只不过那些个酒囊饭袋可不够他打。
其他些天的厉鬼并不如今天好收拾,程遮见识过很多不同死法的厉鬼,也见过他们受过的很多刑罚。程遮只要被杀死一次,就会体验一把当天的刑罚,行刑后程遮会醒来,但痛感并不是幻觉,这也是他难有好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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