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出事了。”
顾言这句话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夕阳下的温情。苏晓晓看着他骤然变得苍白而冷峻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没有多问,只是立刻跟着他快步回到了公寓。顾言甚至来不及换下学士服,就直接打开了书房里的多块显示屏。屏幕上,财经新闻的弹窗不断跳出,红色的字体触目惊心——
【突发!顾氏集团疑似卷入跨国商业欺诈案,股价开盘即暴跌15%!】
【监管机构介入调查,顾氏集团紧急停牌!】
【合作伙伴纷纷暂停项目,顾氏帝国遭遇空前信任危机!】
一条条噩耗如同冰雹般砸下。苏晓晓即使对商业运作不甚了解,也能从那些耸动的标题和断崖式下跌的股价曲线图中,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这绝非小事,而是足以动摇顾氏根基的重大危机。
从那一刻起,顾言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迅速脱掉了那身象征校园生活的学士服,换上了熨帖的衬衫和西裤。书房成了他的临时指挥所,电话会议一个接一个,几乎不曾间断。他用的不再是平常的手机,而是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通话时语气冷静、果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压迫感,与他平时在校园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苏晓晓默默地帮他端茶倒水,处理一些他能分出来的、简单的外部信息搜集工作(比如监控社交媒体上对此次事件的舆论风向)。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底无法掩饰的疲惫与焦灼,心疼不已,却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给他增添额外的负担。
原本计划好的毕业聚餐、班级谢师宴,顾言全部缺席。甚至连他们自己的毕业典礼,他都差点错过。典礼当天上午,他还在进行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最终是苏晓晓硬把他从书房里拉出来,他才匆匆换上礼服,赶在校长拨穗前一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台上,校长正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毕业致辞,台下是即将各奔东西的学子们兴奋而又感伤的脸庞。而顾言坐在人群中,虽然身姿依旧挺拔,但苏晓晓能感觉到,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片看不见的商业战场上。他的手机在礼服内袋里持续震动,他只能借着袍袖的遮掩,偶尔飞快地瞥一眼,回复几个关键信息。
“你还好吗?”在颁发学位证书的间隙,苏晓晓低声问他。
顾言转过头,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
但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疲惫,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苏晓晓知道,他口中的“没事”,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典礼一结束,顾言甚至来不及和教授、同学们多做寒暄,只对苏晓晓匆匆说了句“我回公寓,有事电话联系”,便再次消失在人群中,赶赴下一个电话会议。
苏晓晓独自一人抱着学位证书和鲜花,站在喧闹的礼堂外,看着身边成群结队、拍照留念、相拥而泣的同学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们的毕业季,本该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彼此陪伴的温馨,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打乱。她甚至不知道,这场危机会持续多久,会对顾言,对他们刚刚有所缓和的与顾父的关系,乃至对他们共同的未来,产生怎样深远的影响。
晚上,苏晓晓一个人回到了公寓。顾言还在书房里,与集团的核心智囊团进行又一轮的战略会议。她将冷掉的晚饭热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他。
她打开电脑,习惯性地登录了自己的公众号后台,却发现私信和评论区里,除了往常的祝福和讨论,也混入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人开始将顾氏集团的危机与她和顾言的恋情联系起来,发出一些阴阳怪气的评论:
「看来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嫁的,这还没进门呢,就遇到这种事了。」
「所以说门当户对很重要,这下苏晓晓该傻眼了吧?」
「不知道顾神还有没有心情谈恋爱哦?」
这些声音虽然不多,却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苏晓晓的心情更加烦躁和沉重。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地关掉了后台。
她走到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顾言正对着屏幕,单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还在飞快地记录着什么。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承载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就在这时,顾言的卫星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警惕?他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声音压抑:
“父亲。”
苏晓晓的心猛地一沉。顾宏远直接来电了。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顾言的背脊越来越僵硬,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通话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顾言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在最后,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电话挂断。
顾言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苏晓晓几乎以为他变成了一尊雕塑。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苏晓晓对上了他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焦灼和疲惫,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寒意和……决绝。
“晓晓,”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我可能需要……回一趟家。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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