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终于还是绕回到了这个话题上!苏晓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对上了顾言的眼睛。
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到他瞳孔里清晰的、惊慌失措的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睛很漂亮,颜色清浅,但此刻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探究。
他明明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任何疾言厉色的表情,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全局的气势,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苏晓晓的嘴唇哆嗦着,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浆糊。承认?还是否认?承认的话,会不会死得更快?否认的话……证据确凿,他会相信吗?
看着她这副快要崩溃的模样,顾言似乎并没有任何怜悯的意思。他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一点本就危险的距离,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道:
“ ‘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细菌攻击?’ ‘镶钻了还是开过光了?’ ‘出门左转精神病院?’ ”
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将她帖子里的核心“金句”复述了出来。每念出一个词,苏晓晓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
这些她曾经引以为傲、觉得犀利无比的吐槽,从他嘴里用这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念出来,变得无比刺耳,充满了讽刺和羞辱的意味。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区,接受着所有人的审视和嘲笑。
尤其是最后那句“出门左转精神病院”,被他用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注视着说出来,苏晓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我……对不起!”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苏晓晓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恐慌,“顾同学,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那时候就是……就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真诚地道歉!”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道歉?”顾言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接受还是拒绝,“所以,苏同学的意思是,如果当时坐在那里的不是我,是任何一个其他陌生的男同学,你发出那样一条充满个人情绪化和主观臆断的帖子,就是合理的?就不需要道歉了?”
他的逻辑清晰而冰冷,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试图用“不知者无罪”来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
苏晓晓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生气是真的,觉得被冒犯也是真的。但将这种情绪无限放大,用极其刻薄的语言挂到公共平台,本身就是一种网络暴力。无论对象是谁,这种行为都是错误的。
她一直沉浸在“骂错了人,对方是惹不起的校草”的恐惧中,却下意识地回避了行为本身的问题。
此刻被顾言毫不留情地点破,她除了无地自容,再也生不出任何别的情绪。
看着她彻底蔫了下去,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瑟瑟发抖的小鹌鹑,顾言似乎终于暂时放过了她。他没有再继续那个让她难堪的话题,而是将手里的书,轻轻放在了她的桌面上。
“看来,”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疏离的姿态,目光平静地扫过她苍白的面孔,“我们需要沟通的,不仅仅是关于‘普信’的指控。”
他顿了顿,留下一个让苏晓晓心惊肉跳的停顿。“还有关于,如何正确、理性地表达不同意见——无论是针对人,还是针对学术观点。”
说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场让她濒临崩溃的“质询”只是随手为之。他拎起自己的背包和电脑,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汇入了离开教室的人流。
但苏晓晓却依然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值日生在慢吞吞地擦着黑板。
空荡荡的教室,衬托得她更加孤立无援。她该怎么办?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手心里震动了一下。她机械地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验证信息简单明了,只有三个字:【我是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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