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调理,始皇嬴政终究是真龙天子,命不该绝,在次日午后悠悠转醒。
虽然极度虚弱,但神志已然清明。
李斯、蒙毅等人立刻入内禀报了昨夜惊险的经过,自然重点突出了秦风那套“瞑眩反应”理论和关键时刻的急救手段。
始皇躺在龙榻上,听着汇报,浑浊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次发病虽然凶险,但呕出那口淤血后,胸腹间那股常年盘踞的憋闷感,竟真的减轻了不少。
这让他对秦风的话,信了七八分。
“宣秦风。”始皇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风再次被召至寝宫外间。
经过通传,他低着头,恭敬地走入内室,跪伏在地:“庶民秦风,叩见陛下。陛下圣体安康。”
“抬起头来。”始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秦风依言抬头,快速而恭敬地看了一眼龙榻上的帝王。
此时的秦始皇,褪去了平日朝堂上的无限威严,只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的病人,但那双眼睛,依旧深邃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昨日所言‘瞑眩反应’,以及那套急救之法,从何而来?”始皇缓缓问道,目光如炬。
秦风心中早有腹稿,从容应答:“回陛下,此乃庶民师门世代钻研人体奥秘与药石之理所得。
认为人体犹如一小天地,自有阴阳平衡,若被邪毒(如丹毒)侵扰日久,平衡打破,骤然祛邪,正气未复,邪毒顽抗,故会引发剧烈反应。
然此反应亦是转机,如同疖痈化脓,脓出方能生肌。
昨日之法,亦是基于此理,旨在疏通扶持,助陛下自身正气克服邪毒。”
他巧妙地将现代医学的“排毒反应”、“急救原理”包裹在古代哲学的语境中,听起来既高深又不完全脱离当下的认知体系。
始皇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些话,然后道:“朕近日确感胸膈稍舒。
你之前所言药膳,继续呈上。
至于那‘五禽戏’,又是何物?”
秦风心中一喜,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他恭敬道:“陛下,五禽戏乃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生灵之神态动作所创之导引术。
虎戏威猛,练其骨;鹿戏安舒,练其筋;熊戏沉稳,练其力;猿戏灵巧,练其体;鸟戏轻捷,练其气。
五戏相连,动作和缓,可使周身关节灵活,气血流通,脏腑强健。
陛下如今圣体初愈,不宜剧烈运动,此戏最为适宜,长期坚持,必能收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
为了让始皇更直观地理解,秦风征得同意后,在榻前有限的空间里,简单演示了几个五禽戏的起手式和核心动作。
他动作舒缓,呼吸配合,虽在病榻前演示,却自有一股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将动物的神韵模仿得惟妙惟肖。
始皇本是雄才大略之主,对新鲜有益之物接受度其实很高,否则当年也不会重用各国客卿。
他看着秦风的演示,眼中最初的好奇渐渐转为一丝兴趣。
尤其是秦风强调此术能“强筋骨”、“增气力”,这对于深感身体衰颓、渴望恢复精力的始皇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唔……听起来倒有几分意思。”
始皇微微颔首,“待朕精力稍复,你可来演示教授。”
这句话,如同天籁!
这等于始皇正式认可了他的调理方案,并且愿意尝试学习五禽戏!这是信任度的一大飞跃!
“谢陛下信任!庶民定当尽心竭力!”秦风强压激动,恭敬叩首。
从寝宫出来,秦风感觉外面的阳光都明媚了许多。
这一次,他不仅化解了杀身之祸,更将五禽戏这套强身健体的方法推到了始皇面前,为后续的调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始皇心中的疑虑,显然已消散大半。
然而,他也很清楚,赵高此次失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依然危机四伏。
必须尽快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巩固成果,并寻找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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