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层,特殊问询室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墙壁是隔音材料,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红灯亮着,表示正在录制。
张小飞坐在桌子一侧,李剑和林悦坐在对面。
“首先,感谢你对组织的贡献。”李剑翻开记录本,“你在忘川谷的表现我们已经从任务简报中了解了一些。但有些细节还需要你亲自说明——比如,你是如何平衡‘永恒之思’的能量的?”
张小飞谨慎地回答:“具体过程我也不完全清楚。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是本能地试图用我的体质去调和两种力量。”
“本能?”林悦记录着,抬起头,“根据我们的了解,‘永恒之思’是千年来无数痛苦记忆的聚合体,其能量层级极高。仅靠本能就能将其平衡,这听起来不太科学。”
“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张小飞说。
“是的,‘本源亲和’。”李剑接过话头,“这是非常罕见的天赋。但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数据。这样吧,我们安排一次实战测试,模拟忘川谷的能量环境,看看你在压力下的具体表现。”
张小飞皱眉:“这需要高老的批准。”
“不需要。”李剑平静地说,“周副局长已经签署了新的权限规定。所有特殊能力者的训练和测试,都由评估组直接负责。这是为了提高管理局的整体战斗力,应对日益严峻的外部威胁。”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张小飞面前。
那是一份“特殊能力测试同意书”,下面已经有周尚文的签名和公章。
“明天上午九点,B区训练场。”李剑说,“我们会准备好模拟环境。希望你能配合。”
张小飞看着那份文件,没有动。
“如果我不签呢?”
李剑的眼神冷了下来:“张同志,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形势。管理局需要每一个成员都发挥最大价值,尤其是像你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配合组织的工作,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的话里藏着威胁。
张小飞沉默了几秒,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剑满意地收起文件:“很好。那么今天的问询就到这里。另外提醒你一句,根据新规定,所有外出任务归来的成员,在完成评估前不得离开总部,也不得与外界进行非必要的联系。你的通讯设备需要暂时上交。”
张小飞交出了手机和耳麦。
离开问询室时,李剑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马大彪同志也在接受类似的问询。你们不用担心,这只是常规程序。”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张小飞的心情沉重。
周尚文的动作太快了。他才刚回来几个小时,评估组的人就找上门来,而且明显是冲着研究他的能力来的。还有那些新规定——限制外出、限制通讯、强制测试...这不像是对待功臣,倒像是软禁。
回到宿舍,张小飞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纸条。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监视,才捡起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今夜子时,档案库东侧楼梯间。勿带通讯设备。”
没有署名。
张小飞将纸条烧掉,灰烬冲进马桶。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大脑飞速运转。
是谁给的纸条?目的是什么?档案库东侧楼梯间...那是欧老的地盘。难道是欧老要见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晚上十一点半,张小飞悄悄起身。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检查了房间——没有隐藏的摄像头,至少肉眼看不到。
十一点五十,他轻轻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他避开主监控区域,沿着后勤通道向档案库方向移动。这条路线他曾在马大彪的带领下走过几次,是少数几个监控盲区较多的通道。
档案库位于总部地下五层,是机密等级最高的区域之一。平时有严格的进出管制,但深夜时分,守卫会相对松懈。
张小飞顺利来到东侧楼梯间。这里连接着档案库的侧门,通常只供内部人员使用。
他推开门,楼梯间里一片黑暗。
“关上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是欧老。
张小飞关上门,向下走了几步。黑暗中,欧老的身影渐渐显现。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盏老式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他满是皱纹的脸。
“欧老。”张小飞恭敬地问候。
“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欧老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尚文在找一样东西,一样藏在档案库深处的东西。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在这里待了四十年,这里的每一本书、每一份档案我都记得。”
“什么东西?”
“一份关于‘本源亲和’体质的研究记录。”欧老说,“五十年前,管理局曾经收容过一个和你类似体质的人。那个人后来...出了事。所有的研究资料都被封存,列为绝密。周尚文昨天调阅了档案目录,我注意到他特别关注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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