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调令指示,第二天一早,张小飞和马大彪在总部指定地点汇合,乘坐一部需要特殊权限才能启动的电梯,向着地下深处下降。
电梯运行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停下。门打开,眼前是一条宽阔却略显昏暗的走廊,墙壁是某种暗色的金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空气中有一种陈年书卷和奇异熏香混合的味道,异常安静。
“这地方……阴森森的。”马大彪嘀咕道,本能地警惕起来。
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非金非木的暗色大门,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有无数细密繁复、仿佛自行流动变化的银色纹路。
两人拿出调令,靠近大门。调令上闪过微光,大门上的银色纹路也随之亮起,如同呼吸般明灭几次后,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远,仿佛自成一片星空。无数巨大的、顶天立地的书架如同森林般排列,书架上塞满了各种材质的“书籍”——有皮革封面的古卷、竹简、玉册、青铜板,甚至还有悬浮在光球中的能量符文。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知识的气息,以及一种沉甸甸的、属于时光的重量。
“我的乖乖……”马大彪瞪大了眼睛,“这得有多少书啊?”
“新来的?”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才发现大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身形干瘦矮小的老人。他头发稀疏雪白,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正透过一副老花镜,打量着他们。
“欧老好!我是C区的马大彪,这是张小飞,奉高老的调令前来学习。”马大彪连忙堆起笑容,恭敬地递上调令。
欧老接过调令,慢悠悠地看了看,又抬头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目光尤其在张小飞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嗯……高小子推荐来的……一个本源亲和,一个……江湖气。”欧老喃喃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从抽屉里摸出两串样式古朴、闪烁着不同光泽的钥匙,分别递给两人:“这是你们在档案库期间的通行钥匙,只能打开指定区域。
记住三条规矩:一,钥匙不能离身,丢了就永远留在这里。
二,只能在课程表规定的区域活动,乱走的话,被什么东西‘吃’了,老夫概不负责。
三,这里的任何东西,未经允许,不能带出,也不能随意翻阅,有些书……是会咬人的。”
马大彪接过钥匙串,入手沉甸甸的,他咧嘴笑道:“欧老放心,我这人最守规矩了!”
欧老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你们的学习室在丙区,第七排书架后面,自己去找。”
两人再次行礼,然后踏入了这片知识的“森林”。
走在书架之间,仿佛穿越了时空。马大彪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时发出惊叹。
“小飞你看,那块青铜板上的图案,我好像在哪个古墓壁画上见过……”
张小飞则谨记欧老的警告,一边应和着马大彪,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他能感觉到那些“书籍”中蕴含的庞大信息流,有些温和,有些则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偶尔,他们会看到一些模糊的、半透明的身影在书架间飘荡。
“那是什么?”马大彪警惕地压低声音。
“应该是档案库的检索灵体,或者某些知识留下的印记。”张小飞根据之前学习到的知识推测道。
马大彪点了点头,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对知识的敬畏:“这地方……不简单。”
终于,他们找到了丙区第七排书架后的学习室。那是用玻璃隔出来的两个相邻小房间,各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盏古老的油灯。
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他们第一门课程的“教材”。张小飞的是三卷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玉简,马大彪的则多了几本厚厚的、用特殊皮革装订的实体书,以及一些拓片和图案资料。
“凭什么你是玉简,我就是这些砖头?”马大彪苦着脸拿起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
张小飞笑道:“彪哥,玉简是直接传递信息,但对精神负荷大。这些书虽然需要自己阅读,但更容易理解消化,适合打基础。”
马大彪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下,翻开书页。
张小飞也拿起一枚玉简,将精神集中其上。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他沉浸其中。
马大彪起初还有些坐不住,但当他真正开始阅读那些关于异常能量谱系的描述时,却渐渐被吸引了。书中许多抽象的理论,竟与他这些年处理异常事件的实际经验一一对应起来,一些曾经模糊不解的现象,此刻豁然开朗。
“原来当年处理‘哭墙’事件时,那股阴冷感是‘怨念具象’谱系的特征……”马大彪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
他发现自己并非学不进去,而是以前的学习方式不对。这些理论一旦与实际经验结合,就变得生动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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