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石棋盘上黑白棋子密布,黑棋如铁壁合围,白棋仅剩方寸活地,岌岌可危。
白发垂胸的苏星河拄着紫竹杖端坐棋旁,沉声道:这珍珑棋局先师临终所托心愿,若有人能破局,也算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月白长衫的段誉越众而出。
他俯身凝视棋局半柱香时分,指间白子悬而未落,神情满是踌躇。
人群后的虚竹目不转睛盯着段誉的手,心中无端泛起忧虑。
恰在此时,虚竹觉得无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烦躁。
他胸前胎记骤然发烫,心神感觉不妙,却见段誉突然双手抱头眩晕,踉跄后退,慌乱中竟被自己衣摆绊倒,跌坐在地。
“胡闹!” 苏星河挥挥手怒斥。
“老夫摆棋是让你破局,不是让你在这装疯卖傻!”
两个聋哑弟子立刻上前,请段誉离座,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接下来,慕容复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绣金线的锦袍,装束富贵逼人。
他显然是看出了些门道,却又不敢轻易落子,怕一步错满盘输。
这慕容复一心复国,执念过深,握着棋子的指尖微微发颤。
虚竹看着慕容复紧绷的神情,心中能感觉到慕容复那种渴望。
就在虚竹为慕容复胡乱替他人担忧时,胸前胎记再次发热。
异变骤生,慕容复仿佛看到什么可怖至极的景象一般,吓的往后急退,地面留下一片水迹,竟是因过度惊恐失禁。
苏星河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地面狼藉,心中不断质疑?
下棋竟然吓出尿来,真是活久见呀!
“如此心性,也妄图破局?当老夫的珍珑是儿戏不成!”
慕容复如遭雷击,他感觉天塌了,捂着脸离开。
最后,一个怪人上前。
“是段延庆!” 有人小声嘀咕,“‘四大恶人’之首,手段更狠!”
段延庆一生被仇恨吞噬,心中充满暴戾之气,因双腿残疾行动不便,他以拐杖点地,缓步挪向棋局。
虚竹见这位身有残疾的前辈也来参与,心中顿生敬意,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几眼刚落,虚竹胎记发热,将敬意扭曲成灼热的情欲能量顺着胎记传导到段延庆身上。
段延庆突然浑身发抖,下意识撕扯衣物,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热…… 热……”。
他体内的内力因某种不明力量失控暴走,情欲被彻底激发。
段延庆理智尽失,不受控制地朝着身旁的云中鹤扑了上去。
众人见状,惊恐地连连后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苏星河呆立当场,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只觉今日这珍珑棋局透着邪性。
以往来破局的,不是名门公子,就是江湖高手,行事虽各有风格,但从未出过这般乱象。
“都请吧!” 苏星河怒喝一声,拂袖而起。
“什么英雄好汉?全是些装疯卖傻的!老夫的棋局,不伺候你们了!”
周围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隐隐觉得此地似有不祥,一股难以名状的阴森气息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身后山洞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断断续续的。
苏星河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叹了口气,转身扫过人群,目光突然定在虚竹身上 。
这小和尚生得容貌英俊异常,此刻却缩在人群边缘,显得局促不安。
此前便听闻佛门清净,能避邪祟,如今这棋局过于邪性非比寻常,或许真能借这和尚破破此局。
想到这,苏星河眼睛一下子亮了,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一丝曙光。
他点了点虚竹:“你这小和尚,瞧着没有半分执念,过来试试!”
虚竹吓得往后缩了缩,摆手道:“施…… 施主,我不懂下棋。”
“让你试你就试!” 苏星河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虚竹的手腕。
周围人又开始起哄:“苏谷主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我看呐,这局今天是破不了了,咱们还是散了吧!”
议论声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有几分对棋局的绝望。
众人早已对解开这棋局不抱希望,看到苏星河的举动,只觉得荒诞可笑。
在众人的注视和议论下,他感到无比窘迫。
此时,他感觉自己已经 “社死” 了,心想反正胡乱下一下就好,横竖不过一败,下完这局便罢。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枚白子,没有丝毫犹豫,落在了白棋腹地, 那是个所有人都认为必死的位置。
“胡闹!” 刚才起哄的锦袍公子又喊起来,“这小和尚是真傻!这步棋落下去,白棋就全死了!”
周围观棋的人纷纷附和,嗤笑声此起彼伏。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闭了嘴。
白子落下的瞬间,原本被困死的白棋突然生出妙机。
白棋如同涅盘的佛陀舍身饲虎,以弃局部求全局的方式,盘活了整盘棋局。
苏星河瞪大了眼睛,盯着棋盘,嘴里喃喃道:“破了…… 竟真的破了……”
周围人全傻了,四下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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