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随便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掂在手里。
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云萝能真的闯进来。
今天第二次被捉奸了,虽然两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郡主……夜深了,还没睡吗?”
除了这句,他还真想不出问什么了。
云昭一皱眉,用手扶住额头,顺带着还摇了摇头。
云萝往前走了两步,还故意把桌上的蜡烛往前凑了凑。
“顾大人,你躲这儿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
“找书就找书呗,也不用可以躲着我呀。”
看着顾清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而身后的云昭干脆转过脸去。
她干脆拿过来一本带插图的话本子,认真仔细的找了半天,才对着顾清淮翻开。
“你看,是不是刚刚你们在做的事?”
那页纸上,画的就是一男一女,眉目传情,深情相拥。
“这些之后就是,月黑风高,书生和小姐私会,然后……”
她还想翻页的时候被云昭吼了一嗓子。
“云萝!”
“没有!”顾清淮也着急的否认。
“噢,好嘛,没有就没有,你们急什么。”
她放下话本子,假装在房里转了一圈。
“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了,否则,今晚可真就有人睡不着了。”
这次,她真走了。
走之前还特意把门带上。
顾清淮刚往前走了一步,那扇门很快又被推开。
云萝的脑袋顺着门缝挤进来。
表情无辜又单纯,“顾大人,下次找书。记得关好门呀!”
那口型,那眼神,生怕顾清淮看不懂似的。
门再次被重重关上,听脚步声是真的走远了。
顾清淮把书放回书架。
“郡主,还是那么天真可爱。”
云昭看了一眼桌上的经书,拿起来塞进他的怀里。
“倒是你,还不走,打算杵一宿?”
“是,臣……这便回去。”
***
天还没亮,金帐商号的哈鲁就在后院里焦急的踱步。
他脑门上的汗就没停过。
“你再去看看,怎么还没来,出城去接,快!快去。”
“你,快点,把那几捆好的摆在上面,这些次品都往下压,快去。”
账房端着账本,一脸的苦相:
“掌柜的,塞哪儿都没用啊,数量还差着一大半呢……”
“闭嘴!”
哈鲁急赤白脸,“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能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兴许那姓陈的南洋佬不识货呢?”
他亲自办的货他不知道吗?
别说三万捆,连半数都凑得勉强,更别提那些顶级的羊羔绒。
他的确是去收了,也跟牧民们预定了。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收上来的货,一把火被全点了。
光灭火就灭了一宿。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飞了。
怎么起的火,不知道。
上哪儿查?
幸亏抢救的几时,否则眼前的这些也一捆都保不住。
正手忙脚乱的空隙,门外传来车马停靠的声响。
大老远就听见陈四海那大嗓门。
“快来,扶老子一把,接了今天的货,咱们就回家抱媳妇喽。”
跑吗?
往哪儿跑?
他能跑,三皇子能跑吗?
万一被对方把老底掀出来,那死的更快。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办呗。
陈四海晃着膀子乐呵呵的走进院子。
“哎呦,哈东家,这么早,你也等着急了吧?”
哈鲁赶紧赔上笑脸,点头哈腰的恭维着。
“陈老板,您真早啊,我正打算装完车给您送去呢。”
陈四海拍了拍身上那件绸缎袍子,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不用不用,这些货直接上船,我们啊,今儿就走了。”
哈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怎么了这是?不舒服了?”
陈四海假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歇着,咱们自己点算。”
说着,指挥着后面的人手就往院子中间的那堆货走去。
哈鲁没办法,只能在后面跟着,眼神儿不停的往院门口瞧。
多希望下一眼就能看见送货的马车。
“呦,还行嘛,质量不错。”
他掰开一捆绒货,查验的倒是仔细。
“老钱,你看看,细软,绵密,咱们一回去就开始加工,正好赶上天冷就能用。”
老钱嘴巴都合不拢了。
“掌柜的,这次指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可几个人翻了一会儿,越翻越不对,越翻味道越冲。
陈四海皱起眉头,退开几步。
“我说,这什么东西?”
他扭头看向哈鲁,“你没搞错吧,老兄,我要的是上等细绒。”
他把货当着他的面打开,指着里面还没弄干净的羊粪。
“你瞅瞅,这都是啥?”
哈鲁哭丧着脸:“陈老板,你听我解释。”
“我是来提货的,不是来听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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