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萧桓猛的吸了一口气，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后退一步，拉开与她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殿下，我真的可以自己上药。”
那白色粉末不仅没能止住他的血，反而因为他燥热难当渗的更多。
云昭皱眉，站起身，把烛火挡在身后，“上床。”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萧桓更加面红耳赤，他想捡起身旁扯落的衣衫，却被云昭粗鲁的夺过。
“你站着不好上药，过去，躺下。”
此时的萧桓像只受伤的豹子，危险，野性难驯。
云昭冰凉的手揽在他的腰臀处，轻轻的拍了两下，“乖。”
萧桓认命的退向床榻，在她的注视下乖乖的半靠在床上。
直到那刺激性的凉意，和她掌心柔软的触感，再次碰到他的伤口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冲上脑门，折磨得他几乎要发狂。
“忍着点。”
云昭语气平淡，“我第一次替人疗伤。”
她的手指在他腹肌上打着圈，时重时轻。
明明上了药就行，为什么偏偏要摸来摸去。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能看清他额角滚落的汗珠，紧咬的牙关，上下滚动的喉结。
以及那双死死盯着屋顶，试图转移注意力却依旧泄露了痛苦和那种难以言喻情绪的眼睛。
空气变得无比粘稠暧昧。
只剩下她手掌摩擦皮肤的细微声响和他压抑的粗重呼吸声。
这是疗伤吗？这明明就是重伤。
萧桓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他握住云昭的双手，将她拉近。
“云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来惹我？”
“嗯？”
云昭低头看了一眼还未包扎的伤口，摆脱他的钳制，双臂微弯抵住床榻。
“上个药而已，我说过我没经验，怎么，弄疼你了？”
油灯的光晕在萧桓轮廓分明的腹肌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那道寸许长的刀口狰狞地翻卷着，皮肉外翻。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新鲜的血腥气，混着金疮药的味道，有种令人心悸的刺激。
也不知是疼是恼，他忽然开口，声音因为忍痛而沙哑低沉：
“殿下今日……倒是好兴致，浮生阁的曲子好听吗？”
云昭正在给他缠绕白布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
萧桓也正盯着她，那双总是寒潭般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剧烈的情绪——痛楚，愤怒。
“那种地方……龙阳断袖，靡靡之音，殿下倒是……趋之若鹜。”
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刺。
他显然知道了，而且想得更多，想到容珩，顾清淮，还有其他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
云昭就这样看着他，非但没退，反而故意将系绷带的动作放慢，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紧绷的腹肌，感受到他皮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栗粒。
“你这是……派人盯着我？”
语气里没有质问，“我去哪儿，听什么曲，什么时候也需要向锦衣卫报备了？”
她微微俯身，凑近他，灯光洒在两人侧脸上，在墙上投下影子，鼻间的呼吸呵在他因为疼痛而微微张开的唇上。
“还是说，萧大人其实是在吃味？觉得我去浮生阁，见了别的男人，冷落了你……”
“你！”
他下颌边缘骤然绷紧，用手挡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臣公务在身，无暇顾及，只是纸包不住火，当心纵欲过度，引火烧身。”
这几句话说得还算平整顺滑，他将头侧过去，尽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闭上眼不去看她。
云昭的唇在他嘴角处轻轻摩擦，惊得萧桓用手抵住她的脖颈，却绕开了受伤的位置。
“殿下，你招惹谁……都与臣无关，但请不要……来招惹臣！”
他越是推，她越是靠，云昭突然觉得他的手很碍事，干脆压在头顶上。
“招惹？”
另一只手板过他的脸，“我带妹妹去听个曲儿，图个新鲜，怎么就叫招惹了？”
满意的感受着身下男人剧烈的心跳，和眼神里充满委屈的不甘。
她歪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无辜。
“现在，可是你自己撞到我眼前，受了伤，我好心替你止血包扎……这怎么能算我招惹你呢？难道见死不救？”
萧桓的另一只手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她的腰。
“云昭，我是个男人……”
萧桓的呼吸越来越重，被她压着的伤口疼，可这若有似无的触碰和言语的撩拨更让他煎熬。
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红唇，那开合间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馨香，与他满身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
“你不能……”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试图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也提醒自己。
云昭好像也感觉到了他忍着的疼，腰腹轻轻抬起，可依旧保持这个距离，飞快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那双写满挣扎和欲望的眼睛里满是意外和妥协。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萧桓，是我云昭的人，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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