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过来接你老板。”
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很为难：“顾小姐……实在抱歉，我正在喝酒，没法开车。”
“而且，傅总的公寓，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麻烦你了……”
他的背景音里的确有在碰杯的声响，而且还很热闹。
挂完电话，她抱着脑袋想了半天，要怎样才能把他带回去。
“傅靳言，醒醒，要不，委屈你一下，今天晚上你睡这？”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不……不要，我要和你睡。”
顾楠初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喝醉的模样，傅靳言也知道她不喜欢喝酒，所以，就算应酬也是点到为止。
只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居然在和她撒娇？
这恐怕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事吧？
“那你先起来。”她轻轻托起他的脸。
“我头晕，你抱我。”
顾楠初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一只，怎么抱？她倒是能抱得动才行啊！
“你不走我就不管你了噢。”
她在他耳边连哄带骗：“你再耍赖我就录下来发到网上。”
傅靳言终于动了动，但仅限于把头从沙发上挪到她的肩膀上。
“初初，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顾楠初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丢和卸你选一个吧，丢还能留个全尸，卸就看我心情了。”
傅靳言扯了扯嘴角，朝她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和平时不同。
今天的他有点傻傻的，呆呆的，萌萌的。
顾楠初甚至在想，他要是一只宠物该有多好。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和他沟通。
废了半天的劲，连拖带拽，总算把这个高大沉重的男人塞进副驾驶，顾楠初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关上大门时，傅靳言突然把全身的重量都卸在了她的身上，顾楠初一个没站稳靠在墙壁上。
“该死的家伙，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重。”
她的鼻子撞在他的胸口。
“初初，抱着你的感觉真好，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意识尚在，此刻的傅靳言不再是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男人，而更像是一只寻求安慰的奶狗。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压死我你就直接丧偶办丧事吧。”
她忍不住吐槽，谁让她推了半天都推不开呢。
傅靳言在她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磨蹭着，低低的笑：
“丧偶？你肯嫁给我了吗？”
“你先起来，我真的喘不上气了。”
傅靳言手扶着墙壁，稍稍拉开了点距离：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愿意嫁给我了吗？”
顾楠初摸了摸有些酸疼的鼻子，抬起头拍他的脸。
“我拜托你，先去睡，有话明天再说行不行？”
看着他醉醺醺傻笑的样子，她的心底竟有了想结婚的冲动。
“不，我要现在，现在就告诉我，好不好嘛。”
这平时高冷禁欲的大帅哥，突然间撒起娇来，还真是让人顶不住。
“好好好，”她只能哄着：“可是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对不对？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傅靳言好像也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终于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腰，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去。
冰箱门，橱柜门，所有能打开的地方都敞着，里面都是空的，所有霍无忧买的东西，竟然全都不见了。
目之所及，所有痕迹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整个空间又只剩下熟悉的黑白灰，就像那个人从来就没出现过。
顾楠初轻轻的笑了一下，把他放在沙发里，她刚抽开身想去拿水，却一把杯拉住。
“别走……”
他嘟囔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初初……别走……”
他呼吸间的热气喷在她皮肤上，带着酒意，烫得惊人。
“我去给你倒水，先松开。”
“不松……”
他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我都扔了……她碰过的东西……我都扔干净了……”
顾楠初想推开他的动作骤然一顿。
“我知道错了……”
他继续含糊的倾诉着，逻辑混乱，但却比平日里直白真诚，“你别不理我……”
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
“看见你和别人笑……”
他皱着眉，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我这里……疼。”
顾楠初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他的表情很沮丧，双手用力的抱着她：“你不在，我感觉……整个人都是散的。”
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情欲：“你才是我的……充电宝，只有你在……我才觉得……是活着的……”
“……”
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顾楠初摸着他的头，听着他这些醉后的胡言乱语，笨拙，直白，甚至有点幼稚，又想起那天在京港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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