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珠宝的总裁办公室视野开阔。
装修极简，黑白灰的主色调，冷硬得没什么人情味。
顾楠初刚转了一圈，人还没坐下，刚刚离开的安洁就又转了回来。
“顾总，一位叫黎曼的小姐来访，没有预约，但她说跟您认识。”
顾楠初倒是有些意外，早上刚决定的事，她就闻到味儿了？
“请她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黎曼抱着肩膀走了进来。
她今天没穿张扬华丽的衣服，一身剪裁利落的炭灰色西装裤装，衬得身段高挑，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顾老板，新官上任，恭喜了。”
黎曼嘴角勾着笑，上来不客气的就揽住顾楠初的肩膀，拿她打趣。
“傅老板还真大方，送完车送房，送完甜品店又送公司，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黎大小姐，你上辈子是媒婆转世，这辈子带着KPI来的？”
她扯着黎曼的手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错，姐姐是送子观音，专送儿子的那种，我祝你生八个儿子。”
“去你的！你自己留着吧，我可无福消受。”
黎曼站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摇头。
“这地方，这风格，又冷又硬，和你不搭。”
顾楠初对她这种直来直去的作风已经习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黎大小姐大驾光临，不会只是来评价我办公室装修的吧？”
黎曼又坐回她身边长腿交叠，“我来谈生意，听说你要重整逆光，设计团队是首要问题，我给你推荐个人。”
“谁？”
“陆星衍。”黎曼吐出这个名字，看到顾楠初挑眉，她笑了笑。
“别那副表情，我知道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他是芬兰阿尔托大学设计专业正儿八经的优等生，拿过的奖不少。”
“别的不说，这方面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
“呦，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向来跟他不对付，怎么……”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之间没什么，只是他之前帮过我，所以我才推荐给你的。”
“噢——”顾楠初故意拉长音，语气里满满的戏谑。
“噢什么噢，”黎曼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闲惯了，他的才华，被纨绔子弟那层皮给埋没了。”
她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黎老板，行啊，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都能被你管的夫妇体贴，不错，有一套。”
顾楠初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他们这几个人都能看出来陆星衍看黎曼的眼神不对。
尤其是从顾楠初出事之后，只是，她实在很难把那个整天泡在赛车场和夜店的家伙，跟名牌大学设计优等生联系起来。
“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你爱用不用。”黎曼站起身想走，一把被顾楠初抓了回来。
“往哪跑，我还没问完呢！”
顾楠初压上她的肩膀：“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行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问八卦，一点都不专业，你看看现在的逆光死气沉沉，还不想想怎么弄？”
“有道理，说实话，我是外行中的外行，正愁帮手呢，要不，我先去你公司干一个月，让我偷偷师怎么样？”
顾楠初急需一个业内高手，而黎曼就是她的第一人选。
她本来打算先在逆光摸摸底，然后就去找她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了们不说，还带来一份大礼。
“喏。”黎曼把手机接过来仔细翻看。
设计稿上的作品确实令人惊艳，线条流畅，构思巧妙，充满了灵动的艺术感，完全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庸俗款式。
她不得不承认，黎曼看人的眼光很毒。
“真不错哎。”顾楠初看得口水直流，“陆星衍这小子，还真有些实力，黎老板，谢啦。”
“不客气，我说了我是来谈生意的。”她把手机拿回去。
黎曼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的货你必须要用，算是谢礼。”
黎曼前脚刚走，他哥顾云辰和程屹就到了。
“这是怎么了，还有没有点秘密，我刚决定的事，你们一个两个的就知道了？”
顾楠初好像也没刚才那么意外了，起身让开三人沙发给他们坐。
“怎么你是刚知道的？别告诉我你今天第一天上班。”顾云辰很是惊讶。
“是啊，这么巧，第一天来就遇到你们堵门。”
顾云辰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没继续跟她掰扯：“今天来，有重要的事。”
程屹打开公文包，拿出厚厚一摞文件，铺在茶几上。
“这是我们目前能搜集到的，所有与顾明辉相关的，可能存在问题的财务往来和项目合同。”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谨，“数据量很大，而且很多经过了多层伪装，追查起来需要时间，也必须绝对保密。”
“二叔做事很小心，明面上的账目几乎滴水不漏，我们需要找到他核心资金池，以及帮他运作这些事的白手套。”
顾楠初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件：“自己看多费劲，哥，你们找人把这些资料扫描成文档，我写个程序自动筛查。”
程屹一听立马笑了：“还有这好事，终于不用加班熬夜看这些了，顾小姐，你的本事还真不小。”
顾楠初随便翻了翻：“电脑只能帮我们快速筛查，但查出的重点还需要我们自己分辨。”
“那当然，这些是可以作为有效证据交给法庭的，所以，我们务必物尽其用。”
程屹把文件放回公文包换了个话题：“云辰，你看看要不要回顾氏去看看？我担心只有顾小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她？”顾云辰抛开刚才那副认真劲，“她会应付不过来？”
他瞥了一眼靠在沙发里的顾楠初：“那你可真是小瞧了我这位妹妹了。”
“牛顿的恩施苹果知道吗？她按斤卖。”
“知道为什么上帝在天上吗？因为她在地上。”
“顾楠初，她聪明得都快要绝经了。”
“你还有功夫担心她？我看你是，你是……”
“算了，我用句她说过的话回答你，你是肚脐眼放屁，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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