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阁深处的石门,刻满了古老的剑纹,门楣之上,“剑冢”二字铁画银钩,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剑意。石门之前,凌尘、影月、墨尘三人并肩而立,方才那场大战的余波尚未散尽,三人的衣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剑冢之内,乃是历代青冥剑宗先辈佩剑的沉眠之地,更是藏有镇宗神剑斩魔剑。”凌尘轻抚着石门上的剑纹,能清晰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剑意悸动,“剑尊前辈说,唯有通过剑灵试炼,才能唤醒斩魔剑。”
墨尘收起玄铁长枪,沉声道:“我与影月在此为你护法,剑冢之内的剑灵皆有灵智,且性情孤傲,你切不可用蛮力相逼,当以剑意相感。”
影月点了点头,将一枚月华玉佩塞进凌尘手中:“此玉佩能护你识海,若遇险境,捏碎它,我与墨尘便会即刻入内助你。”
凌尘握紧玉佩,心中暖流涌动,他对着两人拱手一礼:“保重。”
话音落,他将剑心之力注入掌心,缓缓按在石门之上。刹那间,石门上的剑纹齐齐亮起,青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厚重的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缓缓向内开启。
门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剑林。
无数柄古剑插在苍茫的剑冢大地之上,剑身斑驳,却依旧透着凌厉的剑意。有的剑鞘上刻着流云纹,有的剑格上嵌着古老的宝石,更有甚者,剑身之上缠绕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孕育出了剑灵的至宝。
凌尘刚踏入剑冢,身后的石门便轰然闭合。与此同时,剑林中的古剑齐齐嗡鸣,一道道透明的剑灵虚影从剑身中浮现,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是白衣剑客,有的是飒爽女侠,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凌尘身上,带着审视与警惕。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青冥剑冢!”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为首的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剑灵,手中握着一柄长枪剑,气势凛然。
“晚辈凌尘,青冥剑宗弟子,奉剑尊前辈之命,前来求取斩魔剑,以应对陨神渊浩劫。”凌尘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并未有半分倨傲。
金甲剑灵冷哼一声:“斩魔剑乃我青冥剑宗镇宗神剑,岂是谁都能取的?想取剑,先过我等试炼!”
话音未落,金甲剑灵手中长枪剑一挥,无数道剑意化作流光,朝着凌尘射来。与此同时,其他剑灵也纷纷出手,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整片剑林。
凌尘瞳孔骤缩,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握紧沧澜剑,剑域之力缓缓展开,青金色的剑光将周身护住。那些剑意落在剑域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未能伤他分毫。
“剑域?倒是有几分门道。”金甲剑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语气一沉,“但这还不够!接我一招,破阵枪!”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光,长枪剑直刺凌尘心口。这一枪,蕴含着破阵杀敌的凌厉剑意,枪尖未至,一股锋锐之气便已刺破了剑域的外层防御。
凌尘手腕翻转,沧澜剑横斩而出,剑身上的青金光芒暴涨:“沧澜破月斩!”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凌尘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连退数步。他抬眼望去,金甲剑灵的身影纹丝不动,显然实力远在他之上。
“小子,你的剑意虽纯,但太过稚嫩。”金甲剑灵摇了摇头,“剑冢试炼,非是让你与我等厮杀,而是让你感悟剑道本心。若连这一关都悟不透,你根本不配触碰斩魔剑。”
剑道本心?
凌尘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万剑图录中那句“剑者,心为锋,身为鞘,意为刃”。之前与血刃魔尊一战,他正是悟透了剑域变化之理,才得以反败为胜。如今,金甲剑灵又提及剑道本心,莫非……
他缓缓收起沧澜剑,散去了剑域之力,任由那些剑灵的剑意落在自己身上。
剑意入体,刺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柄小刀在切割他的血肉。但凌尘咬牙坚持,他闭上双眼,静下心神,感受着每一道剑意中的感悟——有的剑意刚猛霸道,是冲锋陷阵的战道;有的剑意飘逸灵动,是逍遥天地的游道;有的剑意沉稳厚重,是守护宗门的卫道……
这些,都是历代青冥剑宗先辈的剑道本心!
凌尘的识海之中,万剑图录缓缓转动,将这些剑意感悟尽数吸纳。他的剑心之力,在这一刻开始飞速增长,原本凝滞的剑王境后期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剑意融入识海时,凌尘豁然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澄澈。
“多谢诸位前辈指点。”凌尘再次躬身行礼,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满是真诚。
金甲剑灵看着他,眼中的审视渐渐化作了赞许:“不错,你已悟透剑道本心。记住,剑之道,非攻非守,在于心之所向。心若向正,剑便为苍生;心若向邪,剑便为祸端。”
话音落,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剑鸣。
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剑冢。光柱之中,一柄古朴的长剑缓缓升起。剑身通体金黄,剑格之上刻着“斩魔”二字,剑鞘上缠绕着九条金龙纹,一股睥睨天下的斩魔剑意,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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