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
密室烛火猛地一跳。
慕晚晴指尖触着《双生印谱》冰凉的封面,将声望暴涨的亢奋彻底压成一片寒潭。
时候到了,她拿起琉璃瓶,拔开木塞。
“净魂露”五千声望换来,备注只有一句:显万物本相。
清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散开。她将液体缓缓倾倒在印谱封皮上,没有光没有雾。液体像水般浸透泛黄纸张,只让颜色深了一层。
慕晚晴翻开印谱右页,是她以苏离之名用银针刺下的名字,此刻墨迹微晕。
她没有停顿,拿起最细的银针,对准页首自己刺下的苏离二字扎下。
针尖入纸无声,但触感不对,像刺进温润有弹性的活物。
纸面以针孔为心,漾开一圈青色光晕。原本苏离下方的空白处,一行更纤细却入木三分的字迹,从纸深处生长出来:
闻香阁主,果然!
这两个因朝堂民间联动紧密的身份,已被印谱判定为一体。
她翻到左页,这一页阴气森森。朱砂写就的魅影二字潦草带杀,下面记录着穿越以来刺杀的每个目标。
目光落在魅影上,心头危险的直觉在尖叫。
箭已离弦银针再刺。
“嗤!”
针尖传来扎进血肉的粘腻感。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殷红血丝从纸背渗出,在魅影旁扭曲凝结,最终拼成三个字:
慕晚晴她自己的名字。
【警告!身份锚点重叠!】
【马甲[苏离]与马甲[魅影]稳定性-30%!】
【关联人物极有可能通过细节串联,发现身份破绽!】
猩红警告在眼前面板疯狂跳动,如同防空警报。
慕晚晴猛地合上印谱,指尖冰凉。
最坏的预感应验了,这本印谱是身份黑洞,正将所有马甲拽向同一个奇点。
她强迫自己冷静,调动刚解锁的“朝堂影响力”,回溯今日公堂一切细节。
林墨……安神陶丸……
画面飞闪,定格在药工碾碎混合药材的瞬间。
等等!那味标注为“忘忧草”的药材,
叶片形状,那丝独特的甜腥气……
她瞳孔骤缩,前世孤儿院后山,长满了这种野草。院长总说,这是她生母最爱的味道。
而这批忘忧草的来源,系统清晰标注:东宫药圃。
怎会如此之巧?
冰锥般的猜测狠狠扎进脑海。
“叩、叩、叩。”
密室门被极轻地敲响三下。
“阁主”沈青梧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罕见的急迫,“出事了。”
慕晚晴收敛心神,打开暗门。
沈青梧一身夜行衣,脸上还沾着未散的血腥气,显然刚从刑部大牢急返。
“林墨在狱中咬舌了。”她语速飞快,“没死成,但人疯了,他用血在墙上写了一行字。”
慕晚晴心头一紧:“什么字?”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
“三身归一,必死于玄。”
慕晚晴脸色骤沉。
三身归一这不正是印谱刚预警的危机?
“还有”沈青梧脸色更难看,“那个‘玄’字最后一笔的勾画……我拓下来了。”
她递过一张薄麻纸。
烛光下,血淋淋的“玄”字,末笔收尾处藏着一个极隐蔽却锋芒毕露的纹样。
李修玄的私印纹样。
同一刻,皇城东宫。
李修玄已不知几个时辰未合眼。面前小山般的陈年卷宗散发着霉味,他一卷卷翻找,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偏执几近疯狂。
终于在《影卫名录》永徽十五年那一册停下。
册页多已腐朽,他指腹捻过残页,在末尾停住。
那是新增补的一对双生子影卫记录。纸张残缺大半,只剩一个女婴名字,和一个不完整的血指印:
乳名:晚晴。
李修玄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明黄色锦缎紧裹的小香丸,七岁那年母妃临终前塞进他手心,他始终以为是寻常安神香。
手指颤抖着剥开干硬香泥。
香丸中心是空的没有药,只有一枚小小的,同样残缺的血指印,与香丸内壁刻痕严丝合缝。
香丸另一侧,藏着一缕细细青丝。
李修玄将那缕发丝置于烛火下,颜色光泽,与他脑海中那道青衫身影的发丝,完全重叠。
“呵……呵呵……”
他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癫狂自语: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
他猛地起身,抓过墙上佩剑,甚至不及换朝服,一身常服冲出东宫。
夜色深沉,闻香阁后巷死寂。
李修玄勒马停步,翻身下马,却未敲那扇紧闭的后门。
他走到熟悉的石阶前,将那枚剥开的藏着青丝的香丸,轻轻放在第三级台阶上。
阁楼窗内灯火通明。
慕晚晴攥紧手中滚烫的《双生印谱》,心跳如擂鼓。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最后一次炸响:
【终极抉择开启:焚谱,保全所有马甲,斩断因果;或承名,融合三重身份,执掌神权。】
楼下,李修玄抬起头。
那双桃花眼在月色下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滔天巨浪。他的声音不大,却如重锤穿透窗棂,狠狠砸在她心上:
“你到底是谁?”
慕晚晴指尖攥得发白,抉择将出,腰间一枚千里传讯的特制香囊骤然滚烫。
河套盐场,最高等级急报。
她接通,凄厉嘶吼从香囊中炸开:
“阁主!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从西边涌来,最多三天,万亩青苗将寸草不留!”
慕晚晴脸色煞白!
嘶吼声停顿一瞬,带上绝望哭腔:
“还有……蝗群最前方,有人看见……黑色龙旗。”
“是北莽的先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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