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那道由代码纹路构成的眼睛缓缓上移,正对战场中央。
孙悟空站在高岩之上,金箍棒横握在手,短棍形态已收起。他没动,目光扫过深渊裂口,第三只眼微微眯起。刚才那一波攻势太整齐了,不像野兽,倒像是演练过的阵型。他体内星能还在翻腾,七十二宿星甲上的裂痕泛着暗红光,但他顾不上调息。
右翼焦土上,哪吒站起身,抬手召回焚天轮。火焰绕着轮身旋转,热度未减。他抹了把嘴角,指尖沾了点湿痕,没多看。混天绫缠回手臂,绷得笔直。他望向孙悟空:“老孙,那眼睛……还在动?”
孙悟空点头:“但它在等什么,我不确定。”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短暂死寂。怪物群退到了裂口边缘,低吼声断断续续,像是在等待命令。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波动仍未散去,地面裂纹中渗出淡紫色雾气,一碰就炸开微小火花。
阿瑞斯靠在悖论之枪上,左臂黑纹静止不动,皮肤表面结了一层灰膜。他呼吸很轻,每吸一口气,胸口就像被砂石磨过。枪尖微微颤动,映出三道模糊影子——过去、现在、未来都在轻微错位。他忽然侧头,看向东侧废墟。
那里是崩塌的观测塔残骸,金属支架歪斜插地,电缆垂落如藤蔓。风从缝隙穿过,带起一阵细碎金属碰撞声。阿瑞斯瞳孔收缩,灰白的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可就在他准备抬枪的瞬间,一头残肢断角的怪物从左侧裂口扑出,嘶吼着冲向防线缺口。阿瑞斯咬牙转身,枪尖划出弧线,时空叠伤爆发,怪物当场炸成碎片。
血雾落下时,他再回头,废墟方向已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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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废墟深处,机械神教教主半蹲在一台倾倒的监测仪后。他戴着幽蓝面罩,面部轮廓藏在反光之下,只有双眼透出冷光。五名手下伏在他两侧,高能脉冲炮架在残垣上,蓄能指示灯亮成一片。
一名信徒压低声音:“教主,他们已经撑不住了。现在出手,能一网打尽。”
教主没回答,手指轻轻敲击膝盖处的合金护甲,节奏稳定。他盯着战场中央的三人——孙悟空拄棒而立,哪吒调整焚天轮角度,阿瑞斯刚解决突袭者,气息不稳。
“你看孙悟空。”教主终于开口,声音像铁片刮过石板,“他的第三只眼一直睁着。只要它还开着,我们的伏击就会被提前暴露。”
信徒皱眉:“可他们体力耗尽,连防御阵都维持不了多久。”
“我不是来捡便宜的。”教主嘴角扬起,“我是来拿结果的。等那猴子闭眼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启动‘锁星链’的时候。我要让整个战场的法则冻结,让他们动不了,说不了,连心跳都停住。”
另一名手下低声问:“万一他们先解决了怪物呢?”
教主冷笑:“那些怪物是混沌之主放出来的,不是敌人,是工具。它们不会杀死孙悟空,只会把他逼到极限。等他倒下前最后一秒……我们出手。”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齿轮状符文,缓缓旋转。符文边缘刻着两行小字:**共工与墨子之契,星核修复协议第七条**。
“准备‘湮灭序列’。”他说,“目标锁定三人核心命脉。第一击必须精准,不能给他们反应时间。”
手下们默默点头,手指搭上扳机。脉冲炮能量条升至百分之八十,嗡鸣声被屏蔽器压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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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哪吒突然感到右臂机械臂一阵发烫。河图洛书演算核心自动重启,提示栏闪出一行警告:**检测到外部高频信号扫描,来源不明**。
他皱眉,低头查看接口处。没有破损,也没有入侵痕迹。但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越来越强,像有针在刺后颈。
“老孙!”他喊了一声,“东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孙悟空没回头,第三只眼依旧盯着深渊:“有动静,但不是活物。”
“不是活物?”哪吒抬头,“那是什么?”
“金属残骸反射的能量波。”孙悟空终于转头,目光扫向东侧废墟,“可能是倒塌设备的余震,也可能是……别的。”
哪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废墟安静,风卷着灰烬打转。一根断裂的钢梁斜插地面,影子拉得很长。
“要派人去看看吗?”他问。
“不去。”孙悟空收回目光,“现在分兵就是找死。那边要是真有问题,早就动手了。他们不急,说明在等更好的时机。”
哪吒沉默下来。他知道孙悟空的判断一向准。可心里那股不安还是压不住。
阿瑞斯这时走过来,枪尖拖地,发出刺耳摩擦声。他站在两人中间,声音沙哑:“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人影。”
“人影?”哪吒问。
“不是实体。”阿瑞斯摇头,“是时空重影。我的枪感应到了因果扰动,但还没来得及确认,就被那个蠢货打断了。”
孙悟空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问:“你确定不是混沌之力影响你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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