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星屑刮过岩层，哪吒一脚踩进裂缝边缘。前方黑雾翻涌，机械神教的堡垒影影绰绰。阿瑞斯枪尖一抖，空间扭曲出一圈涟漪。
“三万光年。”孙悟空第三只眼睁开，金光扫过虚空，“跃迁点就在风暴带外侧。”
队伍开始推进。战甲上的晶体泛着微光，脚步踏在碎石上发出闷响。哪吒走在最后，手指搭在焚天轮柄上，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的脸。
突然地面一震。
星域核心方向传来轰鸣，原本缓慢扩张的裂痕猛地撕开，紫黑色与银灰色交织的能量柱冲天而起。空间像被刀劈开，气流瞬间逆转，几人差点站不稳。
“停！”哪吒大喊。
他抽出混天绫甩出，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罩住整支队伍。能量风暴撞上来，网面剧烈晃动，但没有破裂。后方有战士被掀翻，立刻被同伴拉住。
“这不是自然现象。”孙悟空盯着那股能量流，第三只眼不断闪烁，“有人在引爆残余星核。”
话音未落，空中浮现出破碎画面——燃烧的神殿、崩塌的塔楼、一扇刻满符文的巨门缓缓开启。无数低语钻进耳朵，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一名战士忽然转身，举起武器对准队友。旁边人反应快，一脚踢开他的手。那人愣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
“关闭外部感知。”孙悟空把金箍棒插进地面，符文顺着棒身蔓延开来，在队伍周围形成一道屏障。那些声音淡了些。
阿瑞斯摸了摸左臂，皮肤下有纹路微微发烫。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两道光影浮现。一男一女，身形模糊却带着压迫感。
“听清楚。”女娲的声音穿透风暴，“这是混沌之主的反扑。它等的就是这一刻——你们以为胜券在握，心神松懈，破绽就出现了。”
普罗米修斯接道：“核心即将进入自毁倒计时。如果现在退，之前所有牺牲都白费。星域会彻底失控。”
光影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往前走，别回头。”
哪吒收起混天绫，网面上已有细小裂痕。他回头看了一眼队员，所有人铠甲都在轻微震颤，但没人后退。
“继续前进。”他说。
孙悟空拔起金箍棒，棒身一震，化作一条长索射向风暴深处。索尾缠在队伍前方的固定桩上，另一端消失在乱流中。
“抓稳。”他低喝。
队伍顺着长索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脚下空间时有时无。有人踩空，立刻被旁边的战友拽住手腕拉上来。
风暴越来越强。空间出现细小裂口，像玻璃上的裂纹，不断延伸。一道裂隙突然张开，两名后卫被吸了进去。
哪吒转身要冲过去救人。
阿瑞斯一把抓住他肩膀：“停下就是死。”
“放开。”哪吒盯着那道正在闭合的裂口。
“我们救不了他们。”阿瑞斯声音很冷，“你停下，更多人会死。”
哪吒拳头攥紧，最终没再动。他转头看向风暴中心，眼神变了。
“焚天轮。”他抽出武器，火焰腾起，颜色偏暗红。
他在地上划出赤脊氏的符文，火焰顺着纹路燃烧，形成一道墙立在队伍后方。能量追击过来时撞上火墙，发出刺耳的嘶鸣声，被挡了下来。
“走。”哪吒下令。
阿瑞斯扛枪走在最前面。悖论之枪每一次刺出，都会在虚空中打出一个短暂稳定的点。他踩上去，再刺下一个。七步之后，他的左臂开始抽搐，皮肤下的纹路再次浮现。
他咬牙，继续向前。
孙悟空第三只眼持续运转，忽然察觉一丝异样。那股能量风暴里，有一段频率和其他的不一样，像是某种信号在循环播放。他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前方的长索猛地一抖。
整条通道剧烈震荡，连接队伍和固定桩的锁链发出金属断裂的声响。长索开始回缩，末端脱离锚点。
“抓紧！”孙悟空吼了一声。
所有人死死抓住身边的支撑物。哪吒用混天绫缠住三人腰间，另一头绑在自己手臂上。火焰断后墙摇晃几下，熄灭了一角。
空间裂痕逼近。
阿瑞斯回身，把枪插进地面，枪身扭曲出一片稳定区域。他伸手拉住一个滑倒的战士，用力拽了回来。
“别掉队。”他说。
队伍重新稳住阵型。长索虽然断了一截，但还连着前方的通道。孙悟空重新注入力量，符文再度亮起。
他们继续前进。
哪吒发现自己的混天绫裂痕变多了。每一次使用都在消耗它的结构。他把它收回袖中，改用手持焚天轮开路。
火焰烧穿迎面而来的能量乱流，照亮前方一小段路。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星域核心的轮廓正在扩大。
“还有多久？”有人问。
“不远了。”孙悟空说，“但越靠近，阻力越大。”
果然，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变得更难。空气沉重得像铅水，呼吸变得困难。部分战士的战甲开始报警，能量读数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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