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三在荒岛上找了个隐蔽山洞,布下重重禁制,开始闭关。这次归墟海眼之行,虽然没能召唤逆天舟,但收获巨大。不仅修为巩固在元婴中期巅峰,对轮回、生死、空间的感悟更是突飞猛进,尤其是亲眼目睹逆天舟残骸带来的心灵冲击,让他对“逆天”二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首先花了半年时间,彻底消化此行所得。将界碑残片中关于逆天舟沉没点的空间坐标牢牢刻印在神魂深处;仔细研究那几块收集到的金属碎片,发现其材质非金非铁,蕴含着一种极其坚韧、能抵抗归墟湮灭之力的特性,是炼器的绝佳材料;反复揣摩与幽冥圣女以及归墟魔影的战斗,完善“阴阳戮神雷”和空间穿梭之术。
最重要的是,他尝试更深层次地炼化那完整的轮回钥。钥匙合一后,功能大增。除了更强的空间感应和天机扰乱能力外,路十三发现,当自己将神念集中其上,辅以特定的法诀催动时,竟能激发钥匙内蕴的一丝微弱的“接引”之力!这力量似乎能穿透空间屏障,与极遥远处的逆天舟残骸产生一丝几乎不可察的共鸣!
虽然这共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根本无法引动舟体分毫,却让路十三捕捉到了一缕极其隐晦、断断续续的信息流!这信息流并非功法或言语,而是一种意境传承!属于逆天舟,或者说,属于那些打造它的上古逆天者的集体意志烙印!
信息残缺不堪,却蕴含着对抗天道枷锁的决绝、横渡苦海的悲壮、以及一丝关于如何利用轮回之力,在绝境中窃取一线生机的禁忌法门!其中,隐约提及一种名为“劫火涅盘”的秘术雏形——引天道杀劫之力,也就是天罚之淬炼己身,于毁灭中寻求新生,打破瓶颈!但这法门凶险至极,九死一生,对修行者的意志、肉身、功法要求极高,且似乎需要某种特殊媒介或环境。
“劫火涅盘?贼老天的雷还能这么用?”路十三又惊又喜,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修炼洪荒雷狱经,本就擅御雷,又屡遭天罚,肉身和意志都经过千锤百炼。若真能成功,化神可期!甚至更高。
但风险也是巨大,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灭。而且,信息不全,如何安全引劫、控制劫力、完成涅盘,都语焉不详。
“妈的,富贵险中求!总比傻练到猴年马月强!贼老天想劈死老子,老子就借它的雷洗澡!”路十三骨子里的赌性被激发出来。他决定,要尝试这“劫火涅盘”之法!不过不是现在。
他需要更充足的准备:首先,修为要达到元婴后期大圆满,处于突破边缘;其次,要找到一个能最大限度削弱天罚威力、或者能提供庇护的特殊渡劫之地;最后,还得想办法补全那秘法信息。
“看来,得去那些传说中的险地秘境碰碰运气了。”路十三打定主意。西方大陆广袤,上古遗迹、秘境险地众多,说不定就有相关线索和机缘。
他结束闭关,修为精进,气息更加内敛深沉。出关后,他决定先去大陆上最大的修士聚集地“曜日城”打探消息。那里龙蛇混杂,信息灵通,或许能听到关于秘境开启或者特殊修炼之地的风声。
他再次改变容貌,化作一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风霜之色的中年汉子,修为显露在金丹后期,带着伪装成普通獒犬的败家,朝着曜日城方向飞去。
数月后,路十三再次踏入曜日城。城池依旧繁华,但气氛似乎更加紧张,街上巡逻的卫队明显增多,修士们交谈时也多了几分谨慎。路十三在茶馆酒肆坐了几天,支棱着耳朵,听到了不少消息。
综合来看,西方大陆如今风云激荡。主要原因有几个。
第一,太阳神山异动后续。虽然幽冥道的阴谋被路十三无意中破坏,但神山本源受损,导致周边区域灵力紊乱,天象异常,引发了连锁反应。金沙皇朝老皇帝重伤闭关,朝局动荡,三位皇子争权白热化,据说已发生多次小规模冲突。与大皇子、三皇子勾结的幽冥道、炎阳宗等势力活动频繁,二皇子则联合了星宫等较为正派的宗门抗衡。整个大陆暗流汹涌。
第二,几处上古秘境即将开启的传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位于大陆西北“陨神火山”深处的“炎阳仙府”,据说乃上古火神遗泽,万年一开,内有助人突破化神的机缘“炎阳宝髓”;另一处是西南“万毒沼泽”深处的“五毒秘境”,虽凶险,但盛产稀有毒物和诡异功法;还有传言说,极北冰原的“玄冰宫”遗迹也有异动。这些秘境吸引了无数修士前往,其中不乏化神老怪。
第三,关于“逆天者”和“天罚”的流言悄然兴起。有说书人提及上古秘辛,说近期天道显化异常,雷罚频现,可能是有“逆种”现世,引得各方势力暗中调查。路十三听得心里直嘀咕,这“逆种”说的八成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得更加小心。
“炎阳仙府……炎阳宝髓……听起来倒是适合老子。”路十三琢磨着。他身负雷火属性,炎阳仙府的环境可能对他有利。而且那种地方,天地法则活跃,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劫火涅盘”的线索,或者适合渡劫的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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