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雾还没散,小豆子的脚步声就敲醒了巷口的老槐树——他揣着笔记本跑过石板路时,衣角还沾着槐树叶上的露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瓜架下的小苗。才隔了七八天,那些曾站成队的“小绿兵”,竟抽展出细细的藤,藤尖垂着嫩红的卷须,像举着 tiny 的钩子,正往竹竿的方向探。
“藤!藤长出来啦!”小豆子蹲在架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卷须,那细须竟顺着他的指尖缠了半圈,软乎乎的像在撒娇。他慌忙翻开笔记本,笔尖唰唰画下缠在指尖的卷须,旁边写“藤有须,会勾东西”,字还没写完,就听见孙爷爷的竹杖声从巷尾传来。
孙爷爷手里攥着几束晒干的稻草绳,走到架下笑着指:“这须叫‘卷须’,是藤的‘手’,能帮它爬高。但咱得给它搭个‘桥’,不然它乱爬,结的丝瓜就长不好。”说着他拿起一根稻草绳,一端系在竹竿顶端,另一端轻轻绑在藤茎上,绳拉得松松的:“绳要软,绑得轻,别勒着藤,就像给它递根拐棍儿。”
小豆子学着孙爷爷的样子,捏着稻草绳往藤上绕,可刚绕两圈,卷须就自己勾住了绳,还往上爬了半寸。他惊喜地抬头喊:“小宇!你看它自己爬呢!”小宇正揣着彩笔跑过来,听见喊声就凑到架下,手里还举着个纸做的小喇叭:“我画了丝瓜花!等它开花,我就把这个挂在架上,跟真花比一比!”
这时张木匠扛着个小梯子过来,梯子上还挂着几块薄木板:“我看竹竿间距有点宽,加几块木板当‘横档’,藤能爬得更稳。”他爬上梯子,把木板轻轻钉在竹竿之间,木板边缘磨得滑滑的,怕刮伤藤叶:“夏天雨多,木板刷了桐油,淋不坏。”
刘爷爷提着个小布包走过来,包里装着碾碎的花生壳,往藤根旁撒了点:“这花生壳透气,还能当肥,藤吃了长得快。”他蹲下来扒拉了两下土,又指了指叶片:“你看这叶尖儿挺精神,没生虫,说明土肥得正好。”
王奶奶端着陶瓢过来时,瓢里的井水晾得温温的,她顺着藤根慢慢浇:“现在藤要长,水得浇透,但不能浇在叶上,不然太阳一晒,叶就会烂。”她看着小豆子蹲在旁边学浇水,还伸手调整他的姿势:“瓢要低,贴着土浇,像给藤喂水似的。”
晌午的太阳爬高时,巷里的人都围着瓜架忙。孙爷爷帮着绑剩下的稻草绳,张木匠在梯子上调整木板位置,刘爷爷和小宇一起撒花生壳,王奶奶教小豆子分辨藤叶的好坏。李婶提着竹篮过来时,篮里飘着南瓜饼的香:“刚烙的南瓜饼,就着藤香吃,解乏!”她给每个人递了一块,饼皮脆,咬着满是南瓜的甜,小豆子咬了一口,还特意掰了小块放在藤根旁:“给小苗也尝尝甜!”惹得大家都笑了。
傍晚收工时,小豆子又往笔记本里夹了片新抽的藤叶——这片叶子比之前的“绿逗号”大了不少,边缘带着锯齿,像小小的绿手掌。他抬头看瓜架,夕阳把稻草绳和藤都染成了金红色,卷须勾着绳,藤牵着竿,已经爬了半架高,风一吹,藤叶晃啊晃,像在跟巷里的人打招呼。
孙爷爷拍了拍小豆子的肩,指了指架上的卷须:“再过几天,这须就会爬满架,到时候咱们就能等开花了。”小豆子点点头,把笔记本揣进怀里,怀里还揣着满当当的期待——他好像已经看见,满架的绿藤间,缀着金灿灿的丝瓜花,像挂了满架的小喇叭,正对着竹院巷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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