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露沾在丝瓜叶上,像撒了把碎珍珠,小豆子蹲在竹架下,指尖划过一片宽大的真叶——今天是播种后的第二十五天,藤蔓早已爬满了“人”字架的半腰,叶子层层叠叠挤在一起,连风都难透进来。最底下的几片老叶泛着黄,叶背上还爬着几只 tiny 的黑蚜虫,正趴在叶脉上啃食。
“孙爷爷!叶子太密啦!还有小虫子!”小豆子赶紧捏住一片黄叶,却不敢揪,怕扯坏藤蔓。孙爷爷拎着把竹柄小剪刀走来,剪刀刃磨得发亮,还带着点草木灰的痕迹:“叶密了不通风,容易生虫,得把老叶、黄叶疏掉,让阳光照到藤心。”他踮脚拨开上层叶子,指着交叉重叠的叶片:“你看,这两片叶贴在一起,底下的叶见不着光,就会黄,剪的时候要离藤茎半寸,别剪到主藤。”
小豆子学着孙爷爷的样子,举起剪刀轻轻夹住一片黄叶,手腕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黄叶落进了竹篮里。刚剪了两片,他就发现叶背上的蚜虫,吓得赶紧缩手:“虫子会咬我吗?它们会不会把苗啃死呀?”张婶提着个陶壶走过来,壶里装着浅褐色的水,还飘着点草木灰渣:“这是草木灰泡的水,喷在叶上能治蚜虫,不伤人。”她拿起壶嘴对着叶子背面喷了喷,细小的水珠沾在蚜虫身上,没一会儿,蚜虫就不动了。
“草木灰水得早上喷,太阳出来前,叶子干得慢,药效才好。”张婶把陶壶递给小豆子,教他对准叶背:“别喷太多,淋透叶背就行,不然水流进土里会涝根。”小豆子举着陶壶,小心翼翼地对着有蚜虫的叶子喷,水珠顺着叶脉往下淌,他忍不住数:“一只、两只……都不动啦!”孙爷爷笑着补充:“过两天再喷一次,蚜虫就彻底没了,疏完叶、防完虫,藤才有力气长花苞。”
李婶端着个竹筛子过来,里面装着晒干的芝麻壳:“给苗施点‘薄肥’,芝麻壳透气,还能补养分。”她蹲在竹架根边,把芝麻壳撒在土面上,轻轻扒拉两下:“别埋太深,铺在表面就行,浇水时养分能渗下去,还能防杂草长出来。”小豆子赶紧抓了把芝麻壳,往每株苗的根边撒,嘴里念叨:“快长花苞呀,我等着看丝瓜花呢!”
小宇背着笔记本钻到竹架下,笔尖在纸上勾着叶片的分布:“25日,疏除老黄叶12片,草木灰水防治蚜虫,撒芝麻壳防草施肥;叶片密度降低,通风改善,发现2株藤尖有花苞凸起。”他指着最壮那株藤的顶端,那里藏在两片新叶中间,有个小小的绿色花苞,像颗圆鼓鼓的小绿豆。小豆子赶紧凑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有花苞!什么时候会开花呀?”
“再等五天左右,就能开黄花了。”孙爷爷拨开叶子,让花苞露出来,“这是雄花,先开花引蜜蜂,后面才会长雌花,雌花底下有小瓜胎,那才是能结丝瓜的。”小豆子赶紧把这个记在心里,还在小宇的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黄花,旁边画了只蜜蜂,笔画歪歪的,却满是期待。
到了中午,疏完叶的丝瓜架通透了不少,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土面上,形成点点光斑。小豆子搬来小凳坐在架下,时不时看看那个小花苞,生怕它偷偷开花自己没看见。张婶路过时递给他个布口袋:“等花开了,咱们就把雄花摘下来,给雌花授粉,结的丝瓜才大。”小豆子赶紧把布口袋揣进兜里,拍了拍:“我记住啦!授粉要找我!”
傍晚浇水时,小豆子特意绕着有花苞的藤浇,水流轻轻渗进土里,带着芝麻壳的淡香。夕阳把丝瓜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花苞在暮色里微微泛着绿,像藏在叶间的小惊喜。小宇在笔记本上添了行字:“待观察花苞生长,准备后续授粉。”小豆子凑过去,在黄花涂鸦旁边写了“快开花”,三个字写得格外用力。
风里带着草木灰的淡香和叶片的清新,小豆子摸着竹架上的藤蔓,心里满是盼头——他已经想好了,等黄花开放那天,要第一个来摘雄花,帮雌花授粉,等着长出第一根小小的丝瓜。竹院巷的暮色里,丝瓜架立在风中,花苞藏在叶间,像一个个悄悄酝酿的惊喜,跟着晚风轻轻晃,也跟着竹院巷人的心意,慢慢等着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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