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清晨,竹院巷的风还带着点凉意,巷口老槐树的叶子上沾着露珠,太阳一出来,露珠就闪着碎金似的光。小宇和小豆子踩着露水往菜园跑,刚到竹架旁,就被一片淡紫撞了满眼——“小宇1号”的花苞竟全开了!五片淡紫色的花瓣像撑开的小伞,中间顶着金黄的花蕊,风一吹,花瓣轻轻晃,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开花了!是紫色的!”小豆子踮着脚,手指差点碰到花瓣,又赶紧收回来——他记得王爷爷说过不能碰花苞,开花了肯定也碰不得。小宇掏出小本子,笔尖都带着颤:“5月12日,小宇1号紫花绽放,花瓣5片,淡紫,花蕊金黄,有花香。”记完还凑近闻了闻,“真的有香味,比槐花淡一点,好好闻!”
顺着竹架往下看,“小豆子1号”的两个花苞也开了一个,花瓣颜色稍浅,像蒙了层薄纱,旁边没开的花苞也鼓得更大了,尖儿紫得更明显。小豆子找了根浅紫的细线,轻轻系在开花的藤条上,比了比花瓣的大小:“比我的指甲盖还大一点!等另一个也开了,我就系根粉线!”
正说着,“嗡嗡”的声音传来——一只黄黑相间的小蜜蜂落在“小宇1号”的花蕊上,毛茸茸的腿沾着金黄的花粉,在花蕊间钻来钻去。小豆子吓得屏住呼吸,生怕惊走蜜蜂:“它在采蜜!是不是能帮花结果呀?”
“对,这叫授粉。”王爷爷扛着锄头过来,笑着指了指蜜蜂,“蜜蜂采蜜的时候,会把花粉带到别的花上,这样花谢了才能结茄子。要是没蜜蜂,我们还得自己用棉签帮花授粉呢。”他放下锄头,轻轻晃了晃竹架的横杆,藤条带着花朵轻轻颤,“这样也能让花粉掉下来,帮旁边的花授粉,你们也试试,轻点晃就行。”
小宇学着王爷爷的样子,指尖碰了碰“小宇1号”的藤条,轻轻晃了晃,花朵上的花粉簌簌往下掉一点,落在下面的叶片上。小豆子也晃了晃自己的藤条,动作轻得像怕碰疼花:“小紫花,你要好好授粉,早点结茄子呀!”
李奶奶提着个小水壶过来,壶里装着晾好的井水:“早上浇水最好,花不容易蔫。”她教小宇和小豆子往根部浇,别溅到花瓣上,“花瓣沾了水容易烂,得绕着根浇,让水慢慢渗进土里。”小宇浇到“小宇1号”时,特意绕开开花的藤条,水顺着土沟流到根部,冒出细小的气泡。
旁边的番茄苗也有了新变化——“小番茄1号”的叶腋间,冒出了小小的黄色花苞,像米粒似的,藏在绿叶间。李奶奶蹲下来指给他们看:“番茄花是黄色的,开了之后也需要授粉,到时候结的番茄是红的,又大又甜。”小豆子眼睛一亮:“那我也要帮番茄花授粉!还要记在小宇的本子上!”小宇赶紧翻到新的一页,写下“番茄苗现黄花苞,米粒大,黄色”。
张婶端着个竹篮过来,篮里装着刚烙好的玉米饼,还冒着热气:“刚烙好的,你们垫垫肚子,早上忙活这么久,肯定饿了。”她拿起一块递给小豆子,“尝尝,放了点糖,甜滋滋的。”小豆子咬了一口,玉米的香味混着甜味在嘴里散开,还不忘指着竹架上的花:“张婶,你看!茄子开花了,以后能结茄子啦!”
夕阳快落山时,菜园里的花还开得好好的,蜜蜂又来了好几只,在花丛间飞来飞去。小宇和小豆子坐在竹架下的石阶上,手里拿着玉米饼,看着淡紫的花在余晖里泛着暖光。小豆子说:“等花谢了,就能结小茄子了吧?我要第一个发现小茄子!”小宇点头,把小本子放在腿上:“我会记下来,第一个小茄子长什么样,有多大。”
风穿过竹架,花瓣轻轻响,蜜蜂的“嗡嗡”声渐渐远了。王爷爷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跟李奶奶说:“这俩孩子盼着茄子结果,比盼着过年还上心呢。”李奶奶笑着点头:“可不是嘛,这菜园里的花一开,连巷里的日子都透着甜,等结了茄子,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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