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小宇就背着小布包冲进菜园,刚跑到“小宇+小豆子”那棵苗旁,突然定住脚,声音都带着颤:“小豆子!快来看!有花苞啦!”
小豆子正攥着小喷壶要浇水,听到喊声,喷壶都忘了举,跌跌撞撞跑过来——只见竹架下的紫叶间,藏着个淡紫色的小花苞,比指甲盖还小,裹在两片新叶中间,像颗被小心收好的小紫珍珠。小豆子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软乎乎的,怕碰掉了,赶紧缩回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是花苞!比竹片上的小茄子画还小!”
王爷爷扛着锄头过来,看到两个孩子围着花苞蹲成小圈,笑着凑过去:“这花苞再过三天就能开了,开的是淡紫色的小喇叭花,早上开,傍晚合,等花落了,花蒂那儿就会冒小茄子啦!”他用指尖指了指花苞下方,“你们看,这根细细的花梗,以后就是茄子的柄,可得护好,别碰断了。”
张婶端着淘米水过来,把水瓢递给小豆子:“开花要多补点水,不然花干了就结不了茄。”她蹲下来,看着花苞轻轻说:“这淘米水最养花,顺着花梗旁边浇,别溅到花苞上,花怕水淋。”小豆子赶紧点头,瓢里的淘米水倒得慢极了,像怕惊动了花苞似的,连水流都放轻了速度。
姑娘拎着个小竹篮路过,看到花苞也停下脚步,从篮里掏出一把小镊子:“我来帮你们拔拔苗旁边的杂草,杂草抢营养,花苞长不大。”她的镊子轻轻夹起苗根旁的狗尾草,根须拔得干干净净,“别用手拔,杂草根扎得深,拔不净还会带松苗根的土。”
小宇赶紧掏出小本子,铅笔头在纸上飞快地画:先画了棵带竹架的茄子苗,再在叶间画了个小小的紫花苞,旁边写“6月15日,第一颗小花苞!王爷爷说3天后开花!”,还在花苞旁边画了个小喇叭,说“这是花的样子,像小喇叭在喊‘我要开花啦’!”。小豆子凑过来看,突然说:“我们给花苞系个小红绳吧!这样明天就不会认错啦!”
两人从布包里翻出之前绑架子剩下的红绳,小宇捏着绳头,小豆子扶着花苞旁边的叶子,小心地把红绳系成个小小的圈,套在花梗上——红绳在淡紫花苞旁晃了晃,像给花苞戴了个小项链。王爷爷见了,笑着说:“你们这是给花苞做‘身份证’呢!”
傍晚的时候,巷里的邻居路过菜园,都要凑过来看一眼花苞:李奶奶说“等结了茄子,奶奶给你们做蒸茄子”,赵叔叔说“要是长太多,我帮你们搭个更高的架子”。小豆子和小宇蹲在苗旁,看着花苞在风里轻轻晃,红绳像个小灯笼似的跟着动,两人约定好,明天天不亮就来,看花苞有没有长大一点。
夕阳把花苞的影子投在竹片上,淡紫色的影子和竹片上的月牙纹叠在一起,像藏了个小小的盼头。风掠过菜园,带着花苞的淡香,混着远处飘来的饭菜香,小豆子突然说:“等花开了,我们要数有多少片花瓣!”小宇立刻点头:“还要记在小本子上,让茄子知道我们在等它!”
竹院巷的日子,又多了个新盼头——盼着花苞慢慢长大,盼着淡紫的小喇叭花在清晨绽放,盼着花落之后,枝头上能冒出那颗圆滚滚的紫茄子,盼着夏天里那口裹着酱香、浸着烟火气的茄子味,能早点飘满整条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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