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的晨光刚漫过竹篱笆,苏烬就光着脚踩在院角的青石板上——昨夜梦里全是黄澄澄的花盘,今早一睁眼,连鞋都没顾上穿就往向日葵跑!刚拐过墙角,他就愣在原地,随即蹦着喊:“开啦!向日葵开啦!”
四株花秆直直立着,最壮的那株已蹿到苏烬胸口上,绿壳早褪成了深绿的花萼,托着圆圆的花盘——外围是二三十片金灿灿的花瓣,像被太阳染了色,边缘还卷着点软乎乎的弧度;花盘中间挤满了褐黄色的小颗粒,密密麻麻的,摸起来有点糙,却透着股热闹劲儿。风一吹,花瓣轻轻晃,花盘竟真的朝着东边的太阳转了转,像在跟晨光打招呼。竹支架上的“三尺五”铁牌旁,又多了块墨无殇新刻的“四尺”铁牌,三块牌子并排挂着,风过时“叮叮”响,比之前更热闹。
“慢点跑,别摔着!”王奶奶拄着拐杖赶来,看见花盘也笑眯了眼,“果然天好就开得旺,这花盘比我巴掌还大呢!”苏烬拉着王奶奶的手,把她拽到花前:“王奶奶你看,花瓣好黄!像小太阳落在上面!”说着踮脚摸了摸花瓣,软乎乎的,还沾着点晨露,凉丝丝的蹭在指尖。
竹笼里的小青蛙也醒了,“呱”地叫了声,小刺猬从苏烬的布兜里滚出来,爬到最矮的那株花下,用鼻尖碰了碰花萼,又缩了缩身子,像是怕碰掉花瓣。苏烬赶紧把它抱起来:“轻点呀,别碰疼花盘。”
阿月端着个白瓷盘走来,盘里是刚蒸好的樱糕——米白的糕体上嵌着粉嫩嫩的樱花瓣,热气裹着花香飘过来,混着向日葵的淡香,勾得苏烬直咽口水。“刚出锅的樱糕,配桑葚酱正好吃。”阿月把盘子放在墨无殇早已摆好的小木桌上,桌角那朵刻好的小向日葵,在晨光里正好对着真花盘,像两个小太阳凑在一起。
墨无殇拎着个竹篮过来,里面装着桑葚酱瓷罐和几个白馒头:“桌腿稳得很,咱们围着花坐,正好晒晒太阳。”他把瓷罐打开,深紫色的桑葚酱透着亮,挖一勺抹在馒头上,甜香瞬间漫开。苏烬凑过去,盯着罐里的酱:“阿月姐,这酱比上次更甜吗?”阿月笑着挖了小勺喂他:“尝尝就知道啦,特意多熬了会儿,配着花香吃更甜。”
沈清辞早拿着手札蹲在花旁,铅笔“沙沙”响个不停——画了四朵向阳的向日葵,花瓣上的晨露画得亮晶晶;苏烬踮脚摸花瓣的样子,布兜里露出小刺猬的尖;王奶奶扶着花秆笑,拐杖斜靠在竹支架旁;阿月递樱糕给墨无殇,瓷盘上的花瓣飘了片在桌上;小木桌角的刻花对着真花盘,竹笼里的小青蛙探着头,影子落在手札上,像个小逗号。旁边标着“四月二十,葵茎四尺,花绽向阳,樱糕配酱,围坐赏花,小院盈甜”。
苏烬的小本子也有了新画——花盘画得圆圆的,花瓣涂得金灿灿,旁边画着小木桌,桌上摆着樱糕和酱馒头,小刺猬蹲在桌腿旁,举着块写着“好甜”的小牌子,比上次的“快开”牌多了颗小爱心。字也写得更认真:“四月二十,向日葵开啦!花瓣黄,花盘圆!吃樱糕,抹桑葚酱,墨哥哥的桌子好漂亮!”
大家围着小木桌坐下,苏烬咬了口抹了桑葚酱的樱糕,甜香混着花香在嘴里散开,他眯起眼睛笑:“比梦里还甜!”王奶奶也尝了块:“这花一开,连糕都变香了。”墨无殇看着苏烬沾了点酱的嘴角,递过手帕:“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清辞把刚画好的手札递给苏烬,上面的他正张着嘴笑,嘴角还沾着点酱渍,苏烬看着也笑:“清辞姐,你把我画成小花猫啦!”
风又吹过来,带着向日葵的淡香、樱糕的甜香和桑葚酱的醇,花盘朝着太阳慢慢转,花瓣晃出细碎的光。苏烬靠在墨无殇身边,手里捏着半块樱糕,看着花盘上的小颗粒,心里暖乎乎的——原来盼了这么久的花,开了之后比想象中更甜,连小院里的风,都裹着化不开的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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