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还卡在锁孔里,终端的光映在指尖上发白。规委会的通知就躺在屏幕上,明早十点闭门审议云湖地块调整草案——而我的情报系统昨天差点让我把这块肥肉当成冷盘甩出去。
我松了手。
钥匙没拔,转身按下电梯按钮。顶层灯亮了,轿厢上升时我盯着楼层数字跳动,脑子里却翻着过去三天那些被漏掉的数据流:人口普查偏移、出口管制更新、交通模型滞后……一个个小漏洞,堆起来就是悬崖边的一步。
办公室门开,我没开灯,直接坐到主控台前。屏幕亮起的瞬间,调出财务资金池总览,划拨两亿进“战略预备金”子账户,用途标注:“哲远资本·一期启动”。
文件夹建得干脆利落。
命名的时候甚至没犹豫。“哲远资本”,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字,就跟基金会一样,听着土,但能扛事。我在首页敲下三行字:
“金融是经济的血液。”
“我们不能只做用血者,更要成为供血者。”
“目标:建立自主资金调度与风险对冲能力。”
写完点了保存,顺手把“天网”升级进度拖进侧边栏。这系统现在还在打补丁,可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信息差这东西,以前是护城河,现在看,更像是沙堤——潮水一来,自己就塌了半边。
第二天九点整,会议室准时响铃。
人都到齐了,财务总监坐我左手,战略组组长在右,其他几个核心也陆续签到。投影切上去的第一张图,是昨天那五项偏差决策对比表。
“我们差点栽在云湖。”我说,“不是因为对手动作快,是因为我们反应慢。慢到连自己家后院改规划都不知道。”
有人皱眉:“所以我们要搞金融?”
“不是搞。”我摇头,“是建。实业决定你现在吃几碗饭,金融决定你哪天被人掀了桌子还能坐回去。”
财务总监端起杯子喝了口:“可我们现在主业压力不小,情报系统刚暴雷,这时候分资源搞资本运作,是不是有点分散火力?”
“正因为它刚暴雷,才更要动。”我切到第二页,放上苹果现金储备、黑石资本流动路径的公开资料,“你看这些公司,危机来了,第一反应不是裁员降本,而是调头寸、换仓位、反向吃进。为什么?因为他们手里有‘金融杠杆’。我们呢?政策一变,只能干瞪眼。”
“可我们又不是投行。”
“我不打算做投行。”我说,“哲远资本不对外募资,不发产品,初期就干三件事:管好自己的钱、对冲可能的风险、研究未来能押注的方向。它不是一个赚钱部门,是一个生存工具。”
战略组组长问:“那怎么确保不乱来?”
我想都没想:“三条铁律。第一,不了解的领域不投;第二,没有明确退出路径的项目不投;第三,所有判断必须经过双轨验证——系统数据+人工溯源,缺一个都不行。”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财务总监放下杯子:“听起来像给车子加了个备用油箱。”
“不止。”我说,“是换个发动机。”
最终投票通过。决议落地:成立“哲远资本”子公司,直属集团战略委员会,由我亲自牵头,首期团队内部遴选五人,不外聘,不扩编,先跑通流程再说。
散会后我把财务总监和战略组长留下。
“筹备组今天就开始选人。”我对财务总监说,“要懂报表,也要看得懂政策风向。最好有跨行业分析经验。”
他又问:“风控模型怎么搭?”
“不用新造轮子。”我说,“把‘天网’升级版直接接进来。以后任何一笔潜在投入,系统必须自动生成《政策敏感性评估报告》,包括但不限于近期监管动态、地方财政状况、产业扶持倾向。做不到实时推送,就算失职。”
战略组长提了一句:“万一信息还是滞后呢?”
我看了他一眼:“那就加一道人工触发机制。高管可以直接标记高危变量,强制系统重新校准。别再指望AI全包了,人得学会踩刹车。”
说完我在白板上画了个三角。
左边写“信息精度”,右边写“资本弹性”,顶上写“决策速度”。
“未来的竞争不在工地,也不在会议室。”我指着三角中心,“在这儿。谁能把这三个点串成闭环,谁才有资格谈主动权。”
他们走后我坐在桌前,打开新文件夹,一条条过筹备方案。人员名单初筛了七个备选,都是老员工,经手过多个项目全流程,数据分析能力过关,最关键的是——没人提过“金融自由”这种词,也没人天天盯着K线图看。
挺好,我要的就是踏实干活的人。
十一点十七分,秘书敲门进来送咖啡。
“您还不走?”
“快了。”我把方案存进加密盘,“帮我盯一下明天规委会的结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推我。”
她点头要走,又回头问:“真的不办个启动仪式?好歹挂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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