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是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油乎乎的破布包。那布包层层叠叠裹了七八层,油星子都浸透了布面,散着一股混杂着酒气、肉香和檀香的怪味儿。他一层一层打开,最后露出一堆金黄色的香灰,细得像面粉,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檀香,还夹杂着一丝大雄宝殿的烟火气。济公拿起一小撮香灰,对着阳光扬了扬,香灰在光里簌簌飘落,像细小的金粉。他给每个渔民都分了一小包,用细麻绳系得牢牢的,递过去时特意叮嘱:“这包东西揣好了,别弄湿了,也别让风吹跑了,比你们的鱼叉还金贵!”
黄彪赶紧在旁边帮腔:“对对对,济师父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听济师父的准没错!要是真能成,除了官府的赏钱,我再给你们每人加五两银子!”渔民们一听有赏钱,又看黄捕头拍着胸脯保证,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纷纷把香灰包揣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收好。
渔民们退到一边后,济公又转头看向黄彪,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正经了不少:“你再调五十名官兵,得是年轻力壮的,别找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兵油子,也别找那些刚入伍的嫩娃娃。让他们带上硫磺、硝石和干柴,越多越好,再备些火油,用陶罐封好,千万别漏了。明儿个后晌,太阳偏西的时候,在湖西岸边的老槐树下等着,看见我在湖里摇三次蒲扇,就赶紧动手,别耽误了时辰!”
黄彪赶紧在旁边帮腔,拍着胸脯保证:“对对对,济师父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去年城西闹蝗灾,地里的庄稼都快被啃光了,就是济师父撒了点香灰,蝗虫当场就成片成片地死了!听济师父的准没错!要是真能成,除了官府的赏钱,我再给你们每人加五两银子,够你们全家吃半年的!”渔民们一听有赏钱,又看黄捕头拍着胸脯打包票,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纷纷把香灰包揣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处,生怕弄破了。
济公眨了眨眼,突然神秘地笑了,把破蒲扇往怀里一揣,拍了拍胸脯:“你别管它管用不管用,照我说的做就行,保管他们的船跟被湖底的老树根钉住似的,动都动不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香灰,是我在灵隐寺大雄宝殿的香炉里,守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清晨寅时刮的头道香灰,沾了佛前的香火,还念了一百零八遍经咒,专克那些伤天害理的歪门邪道!”他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黄彪,故意提高了声音:“黄捕头在这儿作证,我济颠和尚啥时候吹过牛?要是不管用,我赔你们每人十斤酱狗肉,管够!”
张大胆捏着手里的香灰包,硬邦邦的一包粉末,实在看不出啥门道。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粗声粗气的:“济师父,恕我直言,这香灰看着跟大雄宝殿香炉里刮的没啥两样,撒到水里能管用?那些水匪的快船都是楠木做的,划得比箭还快,就这玩意儿能拦住他们?”他这话一出,其他渔民也跟着点头,一个个脸上都是半信半疑的神色——他们都是靠力气和水性吃饭的,实在不信一把香灰能有啥大用处。
黄彪连忙点头:“济师父,五十名官兵够吗?要不要多调点?”济公白了他一眼:“多调点?调再多也是废物,五十个够了,主要是搬东西烧火。记住了,让他们别咋咋呼呼的,悄悄在岸边埋伏好,别被水匪发现了。”黄彪一一应下,心里还是犯嘀咕,不知道这疯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凭一把香灰、二十个渔民和五十个官兵,就能剿灭三百多水匪?他实在是不信,可又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排。
黄彪连连应下,心里却还是犯嘀咕。他偷偷打量着济公,见他又抱起酒坛喝了起来,嘴里还哼着小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又安定了些。可转念一想,就凭一把香灰、二十个渔民和五十个搬东西的官兵,要剿灭三百多号装备精良的水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实在想不通济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又不敢多问——上次质疑济公,被怼得哑口无言,这次可不敢再讨没趣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是真成了,自己就是头功;要是不成,就说是济公妖术失灵,跟自己没关系。打定主意后,他又陪着笑说了几句奉承话,才急匆匆地去安排人手了。
黄彪连忙点头,又有点不放心地问:“济师父,五十名官兵够吗?要不要多调点?三百多水匪呢,万一打不过可咋整?”济公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多调点?调再多也是废物!上次你们带八百人都打不过,再多有啥用?这五十人够了,主要是搬东西烧火,不用他们真刀真枪地拼。记住了,让他们别咋咋呼呼的,悄悄在岸边埋伏好,找些芦苇挡着,别被水匪的了望哨发现了。要是走漏了风声,这事儿可就黄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钱塘湖面上就飘起了浓浓的薄雾。那雾浓得跟牛乳似的,伸手不见五指,连旁边的船都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远处的黑风岛更是藏在雾里,连个轮廓都看不见,倒真像仙境似的,只是这仙境里藏着吃人的恶狼。二十个渔民按照济公的吩咐,驾着十艘小渔船,悄无声息地往黑风岛划去。这些小渔船都是平日里打鱼的旧船,船板上带着水痕和鱼腥味,再正常不过,划起来“嘎吱嘎吱”响,混在雾里的水声中,一点都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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