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将军夜渡关,铜琶铁板唱江山。从来邪不压正理,只待清风扫雾烟。” 您道这诗妙在哪儿?前两句说的是英雄豪杰的豪情壮志,后两句才是精髓——这天下间的事儿,甭管那邪祟多嚣张,多会耍花样,早晚有能人出来收拾他,就像大风吹散雾霾似的,干净利落!今儿咱要说的,就是南宋年间,应天府有位姓赵的太守,凭着一肚子智谋,把一伙占山为王的贼寇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热闹故事。主角嘛,一个是应天府太守赵景明,另一个就是黑风山黑风寨的“黑面阎罗”周虎,俩人大斗智斗勇,那叫一个精彩!
话说南宋二十三年,江南一带风调雨顺,本是个太平年景,可应天府下辖的溧水县,却出了件天大的祸事,闹得老百姓白天都不敢开门。城南五十里有座黑风山,这山可不是一般的山,山高林密,怪石嶙峋,主峰像个倒扣的铁锅,当地人都叫它“锅底山”,意思是山里头黑黢黢的,跟扣在锅底似的不见天日。就在这山里头,占着一伙强人,足足三百多号人,为首的姓周名虎,人送外号“黑面阎罗”。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周虎脸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记,从左眉骨一直拉到下巴颏,猛一看跟贴了块青膏药似的,他要是冲你嘿嘿一笑,那青记跟着一抽搐,比哭还吓人,小孩听了他的名字都不敢哭。您知道这周虎以前是干啥的?漕运上的水匪!专在长江和运河里抢粮船,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后来官府剿得紧了,他才带着一伙弟兄逃到黑风山,占山为王,改行当起了山匪。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无恶不作,附近的村庄被他抢了个遍,商户更是不敢从黑风山脚下过。最狠的是去年冬天,溧水县衙刚收了三千石漕粮,还没来得及入库,就被周虎带着人连夜洗劫了,不仅粮食全被扛上了山,还伤了十几个衙役,其中有个老衙役,腿被砍了一刀,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事儿传到溧水县令耳朵里,气得他拍着桌子骂娘,派了两百衙役去剿匪,结果呢?刚到黑风寨门口的石门下,就中了埋伏,滚木礌石跟下雨似的往下砸,衙役们哭爹喊娘地跑回来,折了五十多人,连寨门都没摸着。打那以后,周虎更是嚣张得没边,扬言应天府没人能治得了他,再过半年就要打下溧水城,自己当县令!
这事儿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捅到了应天府府衙,时任应天府太守的赵景明,这下可坐不住了。这位赵太守,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留着三缕短须,乌黑发亮,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平时总穿件半旧的青布官袍,浆洗得干干净净,走路爱背着手,脑袋微微前倾,看着跟个教书先生似的文质彬彬,可您要是真把他当文弱书生,那可就错大发了。赵太守心思比筛子还细,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有人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五岁能背《论语》,十岁能写策论,二十岁就中了进士,历任三个县的知县,每到一处都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都叫他“赵青天”。唯独一点,赵太守不端官架子,爱跟底下人开玩笑,跟衙役们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烟火气,常说“官是民的伞,不是民的山,伞能遮雨,山可挡路”,所以府衙里上上下下,没人怕他,都愿意跟他亲近。就说捕头王二麻,那绰号还是赵太守给起的,因为王二麻脸上总爱起粉刺,红的白的黑的,远看跟撒了把芝麻似的,赵太守就打趣他:“二麻啊,你这脸要是去种庄稼,都不用施肥了。” 王二麻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应着。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太守在后堂刚喝完一碗小米粥,就着一碟咸菜,正拿着本《孙子兵法》翻看呢,就听见前堂“噔噔噔”的脚步声,跟打鼓似的,紧接着捕头王二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进门就喊:“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黑风寨的贼又下山了!” 王二麻跑得满头大汗,帽子都歪到了一边,脸上的粉刺因为激动,红得更厉害了。赵太守放下书,拿起帕子慢悠悠地擦了擦嘴,抬眼皮瞥了他一眼,道:“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房梁顶着,房梁塌了有地接着,贼下山有你这捕头挡着,要不我每月给你发俸禄,是让你当摆设的?先喘口气,别把自己憋死了,回头还得给你发丧葬费,不划算。” 王二麻被他说得脸一红,扶着门框喘了几口粗气,才道:“大人,这次真不一样!他们抢了县城东门外的张大户家,张大户您知道吧?就是开粮行的那个,家里有矿的主儿!不仅抢了他家里的金银珠宝,还把张大户的闺女月娥给掳上山了!张大户现在正跪在府衙门口哭呢,哭得跟死了爹似的,说要是救不回闺女,他就一头撞死在府衙的石狮子上,到时候咱们府衙门口就得摆个灵堂,多晦气啊!” 赵太守这才收起笑容,眉头一皱,放下帕子道:“这周虎真是越发胆大包天了!上次抢了漕粮我还没找他算账,这回竟敢掳人,真当我应天府是没人管的菜园子了?” 说着站起身,背着手就往大堂走,“走,带张大户进来,我问问详细情况,要是真像你说的,我今儿非得让这‘黑面阎罗’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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