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走后,赵太守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县衙后院的停尸房。停尸房里寒气逼人,即使是秋天,也让人觉得浑身发冷,里面放着几口棺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尸臭味。两具女尸已经被抬到了两张铺着草席的木板上,依然紧紧地抱在一起,旁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是县衙的仵作刘仵作。刘仵作已经在县衙做了三十年仵作,验尸的经验比谁都丰富,他正围着两具尸体打转,眉头紧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邪门”“奇怪”。赵太守走进来,问道:“刘仵作,验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刘仵作见是赵太守,连忙拱手行礼:“大人,您来了!这案子可邪门了,您快看看!”
赵太守点了点头,示意他细说。刘仵作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大人,卑职仔细验过了,上面这具粗布衣裙的女尸,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脖颈处有明显的细麻绳勒痕,勒痕深入肌肤,是致命伤。卑职还在她的口鼻里发现了少量的迷药残留,应该是先被人用迷药迷晕,然后再用麻绳勒住脖颈致死的。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瞳孔的放大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后半夜,大概是丑时到寅时之间,而且她刚才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应该是勒得不够紧,没当场断气。”他顿了顿,又指着下面那具绸缎衣裙的女尸说:“这具女尸就更奇怪了,年纪大概在十八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既没有勒痕,也没有刀伤,卑职检查了她的口鼻和指甲,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她的面色安详,像是在睡梦中自然死亡的,可奇怪的是,她的尸体还很柔软,关节活动自如,按照常理来说,自然死亡的尸体,一个时辰后就会开始僵硬,可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至少有一个时辰了,却一点僵硬的迹象都没有,卑职验了三十年尸,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什么?”赵太守吃了一惊,上前一步,亲自伸手摸了摸绸缎衣裙女尸的手腕,果然如刘仵作所说,尸体还很柔软,就像睡着了一样。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一丝微弱的体温。赵太守眉头紧锁,喃喃地说:“这就奇怪了,李二柱说他昨天晚上就把他媳妇埋了,就算他埋的是这具绸缎衣裙的女尸,可她的死亡时间最多一个时辰,也就是今天早上卯时左右,李二柱昨天晚上亥时就埋完了人,这时间根本对不上啊!她怎么可能跑到李二柱昨天埋的坑里去?”这一下,赵太守的思路全乱了,这案子的疑点越来越多,简直超出了常理。
刘仵作又指着两具尸体抱在一起的地方,说道:“大人,还有更邪门的呢!您看这里,两具尸体肌肤相亲的地方,不仅没有出现尸斑,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卑职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掰不开。卑职仔细检查过了,她们的皮肤上没有涂什么胶水之类的东西,可就是粘得紧紧的,就像是从娘胎里就长在一起的连体婴似的。这要是寻常尸体,就算是人为地抱在一起,也不可能粘得这么牢啊!大人,您说这是不是闹鬼了?”刘仵作活了大半辈子,验过的尸体不计其数,可这么邪门的事儿,还是头一回遇到,不由得有点相信鬼神之说了。
赵太守走到尸体旁,亲自伸手掰了掰,果然如刘仵作所说,两具尸体紧紧地粘在一起,纹丝不动,就像是长在了一起。他又仔细查看了粘在一起的部位,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胶水或者其他粘合剂的痕迹。赵太守是个饱读诗书的儒生,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鬼神,所有的“邪门”事儿,背后都有人在搞鬼。可这两具尸体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离奇,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皱着眉头,心里暗忖: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而且这个人的手段非常高明,是想故意制造出闹鬼的假象,让本府不敢深入调查,从而掩盖真相。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两具尸体,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神色慌张,连门都忘了敲,就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赵太守眉头一皱,厉声说道:“慌什么!本府教过你们多少次,遇事要沉着冷静!慢慢说,出什么事了?”那衙役喘了口气,说道:“大人,城南贫民窟那边传来消息,李二柱的家被人烧了!据街坊邻居说,刚才突然起了大火,火势非常大,因为都是破草房,风一吹,火就蔓延开了,等街坊邻居们把火扑灭的时候,李二柱的房子已经烧塌了,变成了一片废墟!卑职的人在现场查看过了,没有找到张氏生前的衣物和任何生活用品,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放火,想要销毁证据!”
赵太守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拍案而起,怒声说道:“好一个大胆的狂徒!竟然敢在本府的眼皮子底下放火销毁证据!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看来这案子背后的黑手势力不小,而且非常狡猾,知道本府派人去查李二柱的家,就抢先一步放火烧了房子,想要断了本府的线索!”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又问那衙役:“捕头张三呢?他有没有查到什么?”衙役说:“张三大哥还在贫民窟那边调查,让卑职先回来向大人禀报火情,他说调查完街坊邻居就回来。”赵太守点了点头,又问:“那李四那边呢?富户人家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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