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墙壁上,原本稳稳燃着的几盏油灯,火光忽然毫无征兆地疯摆起来,忽明忽暗,映得斑驳的墙影扭曲如鬼!
与此同时,叶纨只觉一阵尖锐的眩晕猛地钻进脑海,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她的神经,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疯狂撕扯、干扰着她的心神。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干扰波动!来源不明!与‘影线’能量特征相似度78%!】
【被动防御机制已激活——能量场稳定中……稳定中……】
是那面诡异的屏风搞的鬼?还是贵妃林氏藏在这儿的其他后手?
叶纨咬着后槽牙,强行压下翻涌的眩晕感,指尖攥得发白——她不能慌,现在每一秒都耽误不得。
抬眼望去,昏暗通道的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在诡异的光影里,活脱脱化作了一头蛰伏的巨兽,漆黑的门缝就是它择人而噬的獠牙,透着刺骨的寒意。
药力撑起来的混乱窗口期,正一分一秒地飞速流逝。而铁门之后,未知的杀机、诡异的阴谋,还有她要救的目标,全都隐匿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不见踪影。
叶纨深吸一口气,袖中的瓷瓶(解药)与银针硌着掌心,带来一丝踏实感。她眼神一决,不再犹豫,抬步就踏入了那忽明忽暗的阴影之中。
万幸,那针扎似的眩晕没持续太久——或许是系统的防御起了效,或许是那干扰源本身就不稳定。叶纨甩了甩头,将残留的不适感彻底压下去,目光死死锁着前方那扇在光影里愈发狰狞的铁门。
门没锁死。
大概率是“疫病”突然蔓延,守卫们跑肚拉稀、慌不择路,来不及彻底锁死;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留的破绽。叶纨没心思深究,眼下时间就是性命,她身形一矮,像一尾滑溜的鱼,侧身就挤过了狭窄的门缝。
门内是另一番天地。
空间不大,与其说是天牢重犯的牢房,不如说是一间简陋的石室。虽依旧阴冷刺骨,却意外地干净,没有普通牢区那种熏人的污秽与霉味,反倒透着一丝淡淡的潮气,反倒透着一丝淡淡的潮气。角落里铺着干燥的稻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再无他物,极简,却也反常。
而石床上,坐着一个人。
即便身陷囹圄,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囚服,长发微乱地垂在肩头,也难掩那一身刻在骨子里的贵气与挺拔。他背对着门口,肩背线条流畅却藏着爆发力,像一头暂时收起利爪、蛰伏待发的猛兽,安静,却极具压迫感。
听到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握着书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几分,指节微微泛白。
叶纨心里暗忖:奇了怪了,这鬼地方,他哪儿弄来的书?
“换药的时间未到。”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却没有半分阶下囚的颓唐与卑微,反倒冷得像冰,拒人于千里之外,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叶纨挑了挑眉,心里松了口气。
不错,中气够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她的KPI总算有盼头了。
她没有急着表明身份,目光飞快扫过石室的每一个角落,警惕地排查着隐患,系统的扫描也同步启动,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环境扫描中……无可见监听、监视装置;空气流通差,湿度偏高;目标人物(萧景琰)生命体征平稳,体内检测到多种药物残留,其中神经抑制类毒素‘缠丝绕’浓度偏高,可导致内力滞涩、体力衰减;体表多处陈旧性外伤,已初步愈合,无致命隐患。】
“我不是来送药的。”叶纨开口,声音透过轻薄的面纱传出来,带着一丝朦胧的神秘感,不疾不徐,“三殿下,我是来谈合作的。”
石床上的人影猛地一僵,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动作从容,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昏暗的油灯微光落在他脸上,叶纨瞬间看清了模样——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深邃如寒潭,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坚毅,即便面带憔悴,眼底蒙着一层疲惫,也丝毫不减那堪称建模级别的英俊,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贵气与冷冽。
叶纨在心里啧啧两声:这脸,这骨相,放现代妥妥C位出道,可惜生在了这波谲云诡的古代,还被人陷害关了大牢。
萧景琰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在叶纨身上,那眼神带着审视、怀疑,还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一字一句问道:“你是何人?”
“一个能救你出去的人。”叶纨言简意赅,没心思玩废话文学,眼下时间紧,任务重,效率才是王道,“长话短说,贵妃林氏构陷你,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天牢的‘疫病’是我搞的,外面的守卫此刻全在跑肚拉稀,乱得一塌糊涂。”
她语速不快,却每一句都像惊雷,砸得萧景琰眼神连连闪烁,满脸错愕。
他见过趋炎附势的、见过落井下石的、见过假意营救的,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藏头露尾,说话直白得离谱,半点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敢在天牢里,当着他这个“罪臣”的面,直言不讳地说要救他、要扳倒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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