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视网膜图像的惊人发现,林筱筱返回零号办公室;
她尝试将“镜像维度投射”理论结合光学物理,建立一个初步的数学模型,来描述“镜魔”的攻击方式;
模型显示,要完成这种攻击,需要同时具备对空间拓扑结构和信息载波的极致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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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解剖室的灯光下,林筱筱的脸色苍白如纸,指尖残留着触碰过那非人影像的冰冷触感。周正宏视网膜上烙印的、由破碎镜面和纯粹恶意构成的扭曲轮廓,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不是人类,甚至可能不是已知的任何生命形式。那是一种……现象,一种规则层面的掠食者。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后续的样本封存和数据备份,将所有与视网膜影像相关的资料列为最高机密。向李建国简单交代了几句(隐去了最关键发现),她便立刻驱车返回零号办公室。
地下指挥中心依旧空旷,但已不复之前的死寂。部分系统运行的低沉嗡鸣,以及空气净化系统细微的气流声,赋予了这里一种冰冷的生机。沈渊尚未返回,水塔那边的调查情况未知。
林筱筱没有等待,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作站前,将加密的视网膜影像数据导入系统,同时调出了之前光学模拟软件计算出的、那条从废弃水塔顶部延伸到玻璃书房的光路模型。
现在,她有了两个关键信息:
1. 攻击的“效果”——直接作用于视觉和意识层面、足以瞬间致死的恐怖镜像。
2. 攻击的“路径”——一条在现实世界中经过复杂反射、起点位于不可能位置的光路。
沈渊关于“镜像维度投射”的假设,此刻不再是天方夜谭,而是唯一能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的逻辑链条。
凶手(或者说,“镜魔”)并非在现实世界直接移动或发射了什么,而是从一个更高的、与镜像相关的维度层面,“投放”了一个携带着致命信息的“信息包”。这个“信息包”在现实世界的显化,就是那条被他们捕捉到的、异常的光路,以及最终在书房内凝聚成的、被周正宏看到的恐怖镜像。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尝试用科学的语言,哪怕是推测性的,来描述这个过程。
林筱筱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锐利。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理解和解析,才能找到对抗的方法。
她打开了零号办公室数据库内最高权限的物理模型构建软件。这个软件整合了经典物理、量子力学、场论乃至一些尚处于假说阶段的维度理论和意识科学模型,是零号办公室用来分析和模拟超常现象的强大工具。
她开始构建模型。
首先,是“发射端”。她将那个废弃水塔顶部的坐标设定为一个“奇点”,一个现实维度与某个假设的“镜像维度(暂定名M-Dimension)”发生耦合的“薄弱点”或“接口”。在这个模型中,“镜魔”存在于M维度,它通过这个“接口”,将攻击信息注入现实维度。
接着,是“信息载体”。林筱筱没有使用常规的“光子”概念,而是引入了一个更抽象的“信息载波”参数。这种载波必须同时具备两种特性:
1. 能在现实维度中,遵循基本的光学定律(反射、折射)进行传播(这样才能形成可探测的光路)。
2. 能稳定地承载复杂的、非物理的“信息结构”(即那个恐怖镜像本身,它包含视觉信息、意识干扰信息甚至可能是直接的灵魂打击信息)。
她参考了量子纠缠和全息原理的一些思想,假设这种“信息载波”是一种在微观层面与M维度保持某种“纠缠”或“映射”关系的特殊能量波动。
然后,是“传输路径”。模型忠实地复现了光学模拟软件计算出的那条复杂反射路径。但林筱筱赋予这条路径新的意义——它不仅仅是光路,更是那个“信息包”在现实维度中为了维持自身结构和信息完整性,所必须遵循的“稳定锚点轨迹”。每一次反射,都是信息包与现实维度规则的一次交互和重新校准,确保它不会在穿越维度的过程中崩溃或失真。
最后,是“接收端”和“生效机制”。玻璃书房,这个充满镜面的环境,被模型定义为“共振腔”和“显像屏”。特定的镜面结构和空间布局,与“信息包”产生共振,极大地降低了其显化所需的能量阈值。最终,在计算好的终点位置,信息包携带的致命信息被完全释放,直接作用于周正宏的视觉系统和意识场,造成瞬间的、生理无法解释的死亡。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就是这次信息冲击留下的、物质化的“烙印”。
林筱筱不断调整着模型的参数,引入能量守恒、信息熵、维度耦合强度等变量,试图让这个理论模型能够自洽,并尽可能拟合已知的观测数据——光路的精确角度、能量场的微弱读数、以及那致命一击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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