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代号“K”的会面,被安排在零号办公室最深层的隔离信息处理中心。这里没有窗户,墙壁由掺有古老文明合金的复合材料构筑,能有效隔绝绝大多数已知的能量探测与信息渗透。房间中央,一台经过特殊改装、完全物理隔离的终端机连接着陈默团队临时搭建的、模拟早期互联网环境的“桥接器”。这与其说是一次对话,不如说是一场精心控制下的、数字世界的“无菌接触”。
沈渊坐在终端前,林筱筱在一旁严密监控着他的生理指标,陈默则守在主控台前,准备随时切断连接。霍青天通过加密视频实时关注着一切。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所有前置协议已就绪,‘桥接器’运行稳定,端口信号……检测到响应!”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来了。”
沈渊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古老的机械键盘上敲下了一句简单的问候,遵循着“K”要求的、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协议:
“Zero Office, knocking.”
(零号办公室,敲门。)
短暂的延迟,仿佛对方在另一端仔细地审视着他们。随后,屏幕上开始浮现出文字,不再是那种带着戏谑的花体,而是简洁、高效的 Courier 字体,如同最老派的程序员:
“Door’s open. Mind the step. It’s a bit… retro in here.”
(门开了。小心台阶。这里有点……复古。)
文字下方,一个极其简陋的、由ASCII字符构成的咖啡杯图案缓缓旋转着。
沈渊没有浪费时间寒暄,直接切入核心:“你的目的是什么,K?”
“Purpose is a heavy word. Let’s say… curiosity. And perhaps, a bit of housekeeping.”
(目的这个词太沉重。我们说是……好奇心。或许,还有一点清理门户的意思。)
“ housekeeping ?”(清理门户?)
“The cultist left a mess. His digital ghosts are still rattling in the pipes. Inefficient. Untidy.”
(那个邪教疯子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的数字幽灵还在管道里嘎嘎作响。低效。不整洁。)
K指的是教主残留的意识病毒碎片!他竟然也在主动清理这些威胁?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你也在清除教主的残余?”
“Call it a hobby. A man’s gotta have standards. Even in the datascape.”
(算是爱好吧。是人总得有点标准,即使在数据空间里。)
陈默在一旁快速低语:“检测到背景数据流中有微弱的、针对已知病毒碎片的清除活动,模式与之前我们观测到的某些匿名清理行为吻合……可能真的是他。”
沈渊继续问道:“你观察我们多久了?”
“Long enough to see you stumble. Long enough to see you get back up. The whole ‘alien pen-pal’ situation was… entertaining. Risky, but entertaining.”
(久到看你们跌倒。久到看你们爬起来。整个“外星笔友”事件倒是……挺有趣。危险,但有趣。)
他果然全程目睹了与古老文明的接触!
“关于那个古老文明,你知道什么?”
“Old. Powerful. Bored. They see you as… interesting bacteria in a petri dish. Don’t splash too much, or they might decide to sterilize.”
(古老。强大。无聊。他们把你们看作……培养皿里有趣的细菌。别溅得太厉害,不然他们可能会决定消毒。)
这个比喻冷酷而精准,让指挥中心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我们需要应对他们的手段。”
“Hence, the knocking on my door.”(所以,来敲我的门了。)
屏幕上的字符停顿了一下,仿佛K在斟酌词句。
“I’m not a weapon. Nor a shield. But I appreciate… interesting problems. And the cultist’s toys, reverse-engineered, could be… repurp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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