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奉派前往南京的使团,由能言善辩、原为明军赞画的沈廷扬率领,携国书重礼,乘船南下。然而,船队刚入山东海域,便遭遇了盘踞登莱的明军水师残部拦截。
“尔等何处来的贼使?敢擅闯王师防区!”登莱总兵杨声固麾下战船围拢上来,剑拔弩张。
沈廷扬临危不乱,立于船头,朗声道:“我乃大华国使臣沈廷扬,奉我王之命,前往南京,拜谒弘光皇帝,共商抗虏大计!尔等身为明臣,不思报国杀敌,何以阻拦友邦使者?”
“友邦?哼!尔主陈伍,不过一僭号草寇,也配与天朝上国并称?”明军将领嗤之以鼻,“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沈廷扬急中生智,高声道:“将军此言差矣!当今天下,闯逆窃据北京,东虏肆虐辽东,正是华夏危亡之秋!我华王起于草莽,却能屡挫鞑虏,守住这辽西屏障,使东虏不得南下牧马,岂非为江南保留了半壁江山?将军今日杀我,不过杀一使臣,却寒了天下抗虏志士之心,岂非亲者痛,仇者快?若放我南行,面见圣上,陈明利害,或可促成南北携手,共御外侮,将军亦是功臣!”
一席话,既点明利害,又给足了对方面子。那明将闻言,沉吟不语。他亦知华军战力,更恐得罪这支能打硬仗的势力,若真能促成联合,倒也并非坏事。最终,他未敢擅专,派人押送使团至登州,交由巡抚曾化龙处置。
曾化龙老奸巨猾,既不敢轻易放行,也不敢加害,便将使团软禁于登州,快马奏报南京。华国与南明的第一次正式接触,便在这充满猜忌与试探的氛围中,陷入了僵局。消息传回山海关,陈伍冷笑一声,并不意外,只是下令加强沿海戒备,并命周破浪的水师加大对登莱方向的威慑。
内部整顿初见成效,外部交涉陷入僵局之时,西线的压力陡然增大。
察事司密报如雪片般飞来:李自成得知陈伍称王,勃然大怒,认为其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已加封刘宗敏为“权将军”,总督大军二十万,以大将刘芳亮为先锋,克日东出,兵锋直指山海关!同时,北面岳托败退回沈阳后,皇太极亦在调兵遣将,似有秋季大举南犯的迹象。
山海关的城墙上,寒风依旧凛冽,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华王陈伍再次披上戎装,巡视防务。看着城外苍茫的远山,他知道,短暂的休整期已经结束。大华国这艘刚刚启航的新船,即将迎来真正的惊涛骇浪。
“传令各军,取消休沐,进入战备!告诉李铁柱、赵率教,给本王把山海关和宁远,变成铜墙铁壁!”陈伍的声音在风中传开,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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