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咽了咽口水，别说，还真的挺心动。
第二天，肖野就去市里把冷藏机给买了回来。
机器太大，他花了点钱撘了一包烟，请供销社安排了一辆车帮忙把冷藏机给送回来。
青禾开始收海货，不光自己村，别的村也收，收购价比市价多两毛，但要求必须新鲜。
她跟姚青青、青林，还有大舅他们分工合作，每一筐都必须经过检查合格才行，只留鲜活，死鱼一律不收。
只要没问题，现场结钱。
慢慢的望海渔厂的名声在渔村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渔厂要求高，他们自己有需要的时候也会买。
可张向晖那里没有本村人买，都知道他收孬货，卖出去专坑城里人。
青山特地回了趟家，帮忙把冷藏机安装到小仓库，调试好。
插电后试了试，没多久箱内就结了一层薄霜。
要提一嘴的是，青山这次回来，大包小包的带回了许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买给晓静的。
衣服，鞋子，图画书，吃的，杂七杂八的一堆。
晓静也有些受宠若惊，面对爸爸时拘谨的脸上，露出情不自禁的笑意。
“谢谢爸爸。”
青山心里难受，他想抱抱女儿，结果发现女儿在他怀里僵直着身体，跟块木头似的不自在。
他只好放开。
青禾叹气，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晓静这辈子都会尊重他，但想要晓静跟他亲近是不可能的。
一个孩子的孺慕，是从幼年开始，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浇灌出来，并不是挂个爸爸妈妈的头衔，自然就有了。
冷藏机装好了，青禾开始带着厂里的工人处理海货，带鱼剪去头尾，抽掉脊骨，剪成两指宽的段；小黄鱼开腹去掉内脏，清水冲干净；鱿鱼撕去外膜，切成圈……
处理好的，用干净的油纸包好，一层层码进冷藏机。
到了冬天这些都是钱。
张向晖自从开了荤，几乎夜夜笙歌，白天没事时脑子里转的都是那事。
着实春风得意了好一阵。
可青禾的冷藏机又把他打进了坑里。
他跟张曼丽合伙搞的加工厂，中秋亏了不少，好在供销社要货稳定，后来慢慢又把亏空填补了起来。
只是天越来越冷，等到正式入冬，海边的风跟刀刮似的，下海的人就少了。
到时候他的买卖就只能停滞。
张向晖有些发愁。
直到他就听说了青禾的渔厂买冷藏机的事。
当天他就进城，找到周曼丽。
周曼丽听后一脸的不相信，“你知道冷藏机多少钱吗？我们供销社有一台，5000块钱买来的，她许青禾买得起？”
张向晖听到价格，皱眉，“你会不会搞错了？怎么可能这么贵？”
“就是这么贵，我亲自签的合同，怎么会搞错。”
“听说他们是从市里买的二手货，肯定要不了多少钱。”
“再便宜，也得上千，想不到他们挣了这么多，几千的机器说买就买。”
说完她嫌弃的看了张向晖一眼。
“你跟人家肖野真的没法比，一笔生意都没谈下来。”
张向晖气恼，他是读书人，怎么可能为了几斗米去跟人点头哈腰。
“是你介绍的那些人不靠谱。没有冷藏机，等到天冷，咱们就只能看着他们卖了。”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张向晖不甘心，“你爸不是副厂长吗？”
“那个厂又不是我家的，冷藏机你别想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多谈几个生意。”
张向晖碰了壁，没有冷藏机，他感觉低了别人一等，心里很不得劲。
回到家，面对嫂子的温柔小意，也提不起劲来。
许青禾越来越好，但他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现在还真跟嫂子搞上了，想想他就烦躁。
苏婉秋多人精啊，看出了小叔子的不高兴，“向晖，我喜欢你是我自愿的，不用你负责，你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就好，如果，”
她咬了咬嘴唇，做出委屈隐忍的样子，“如果你遇到心仪的人，我也不会打扰你们，我会好好把军军带大。”
“嫂子，我不是对你生气。”张向晖感动的稀里哗啦，起身抱住嫂子安抚。
苏婉秋胸脯在人身上磨蹭，没一会张向晖就把持不住，两人啃在一起。
大白天的，房间的床铺吱呀响个不停。
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从紧闭的房门溢出来。
“烦死了，大白天的就不要脸。”张小红捂住耳朵，从自己房间出去，大门甩的哐当响。
把战事正酣的两人吓一大跳。
苏婉秋衣衫不整，害怕的要起身：“小妹。”
张向晖压上去，“没事，别管她，她不敢告状。”
张小红在家就是个小透明，王春梅就等着找户彩礼高的人家把她嫁出去，没人会在意她的话。
以前也就青禾会把她当回事。
然后她就逮着青禾欺负。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青禾在忙着收海货时，在沪市做海味干货批发的刘老板，找到肖野，说最近沪市流行吃小黄鱼，他那里只要有立马被被抢光，价钱根本不是问题。
让肖野想办法多弄些，他用冰块保鲜送到沪市，保准能大赚一笔。
给的收购价也比平时涨了三成。
“刘老板大气啊，他卖出去还能挣一笔，沪市人真有钱。”青林撸起袖子，“野哥，咱们开干，现在就下海，别耽搁。”
“臭小子，急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青禾甩了弟弟胳膊一巴掌。
做事着急忙慌的。
青林捂着胳膊夸张的大喊：“野哥，我姐打我，你快帮我教训她。”
肖野笑着看青禾，嘴角扬起，“我可不敢。”
“呜呜呜，许青禾你这个恶霸，连野哥都怕你，你该改改你那蛮横的脾气。”
“别瞎说，”肖野把渔网翻出来，嫌热他脱掉了外套，黑色背心外是两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动作时青筋鼓起，20岁的少年，鲜活的让人没法不心动。
“你姐可不蛮横，对吧，青禾。”
肖野定定地望着青禾。
青禾发现肖野最近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肆意了，以前话很少，只要她在肖野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
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青禾有些招架不住肖野的眼神，匆忙地点了点头，“恩，我是淑女。”
“哈哈哈哈。”青林差点把肚皮笑破。
气的青禾拿根棍子追了他十八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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