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日子过得格外艰难。白天在公司被老板压榨，被同事排挤，晚上回到出租屋，还要面对苏晴的冷嘲热讽。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只为了能尽快把报表改好，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周三下午，公司来了一个重要客户，老板让销售部的人负责接待，顺便让林凡帮忙布置会议室，准备茶水。
林凡忙前忙后，刚把茶水端进会议室，就看到张昊正围着客户谈笑风生，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脖子上戴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看起来派头十足。
“王总，您放心，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对没问题，这次的合作，包在我身上。” 张昊拍着胸脯，语气自信满满，“我爸的公司和你们有过合作，回头我打个电话，保证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客户笑着点了点头，对张昊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林凡把茶水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他刚走到门口，就被张昊叫住了：“林凡，等一下。”
林凡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
张昊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林凡，你这衣服穿了多久了？都快洗变形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兼职，赚点外快买件新衣服？”
周围的同事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凡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说：“不用了，谢谢。”
“客气什么？” 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有些大，“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月五千块工资，养活自己都困难，怎么养活苏晴啊？”
提到苏晴，林凡的心里一紧，他看着张昊，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我和苏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张昊故作惊讶地说，“苏晴那么漂亮，跟着你多委屈啊。你看看我，昨天刚提了辆奔驰，今天又要请同事们去吃大餐，苏晴要是跟着我，肯定不用受这份苦。”
旁边的同事跟着起哄：“昊哥威武！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兜兜风啊？”
“没问题，等这个项目谈成了，我请大家去五星级酒店吃饭！” 张昊得意地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林凡，充满了挑衅。
林凡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张昊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炫耀，故意挑衅他。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张昊那样的 “家底”，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挥金如土，只能默默忍受。
他转身想走，却被张昊拉住了：“别急着走啊，林凡。听说你昨天帮王磊加班做报表，还被老板骂了？你说你，是不是太老实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后别再做了。”
“我的事，我自己有数。” 林凡挣脱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哟，还生气了？” 张昊嗤笑一声，“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老实，不然永远都赚不到钱，永远都被人欺负。像你这样，一辈子都只能住城中村，一辈子都只能给别人打工。”
林凡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张昊，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张昊，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 张昊挑了挑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要是有本事，就拿出点成绩来，别在这里冲我发脾气。”
就在这时，苏晴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她看到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
张昊立刻换上一副笑容，对苏晴说：“没什么，我就是和林凡聊聊天，关心一下他的工作。”
苏晴看向林凡，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林凡，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聊什么天，还吵起来了？”
“是他先挑衅我的。” 林凡低声说。
“张昊怎么会挑衅你？” 苏晴显然不相信，“张昊人那么好，还经常请我们吃饭，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听到苏晴的话，林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看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在她眼里，张昊永远是那个大方、有钱的 “富二代”，而自己，永远是那个无理取闹、没本事的废柴。
张昊得意地看着林凡，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他走到苏晴身边，笑着说：“苏晴，别生气，林凡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晚上我请大家去吃海鲜大餐，你也一起去吧？”
苏晴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点了点头：“好啊！” 她转过头，对林凡说，“林凡，晚上你也一起去吧，正好放松一下。”
林凡看着苏晴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张昊得意的嘴脸，心里充满了屈辱。他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晚上还要加班改报表。”
“加班？又是加班？” 苏晴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林凡，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整天就知道加班，加班能让你赚大钱吗？能让你买得起房吗？”
“我……” 林凡想说什么，却被苏晴打断了。
“行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苏晴说完，不再看林凡一眼，跟着张昊和其他同事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里有同情，有嘲讽，还有幸灾乐祸。
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这座城市里，在这个公司里，被所有人嘲笑和看不起。
这一刻，他第一次萌生了辞职的念头。他不想再在这里受气，不想再看着苏晴和张昊卿卿我我，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欺负的废柴。
可是，辞职之后，他能去哪里？他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一技之长，离开这里，他可能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纠结和痛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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