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陈易,擂台边重伤萎靡、正被陈家下人搀扶喂药的墨老,此刻也猛地抬起头,
一双老眼死死盯住叶远,先是愕然,随即露出一种混合着荒谬与怜悯的神色,低声咳嗽着,对身边的陈易虚弱道:
“少爷,此子狂妄无知,自寻死路……”
在他眼中,叶远此刻的行为,与飞蛾扑火无异。
而另一边,光头刘在听到叶远亲口承认的瞬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果然是他!
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破罐破摔般的决绝涌上心头!
反正今日已无退路,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他猛地推开身前护着他的手下,跌跌撞撞地朝着叶远迎过去几步,激动地压低声音喊道:
“叶先生!您……您小心!那人是化劲宗师!不可力敌!”
“护身符!对!护身符!”
他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叶远那神秘莫测的护身符上了。
“秦先生!就是他!他就是叶远!”
阿彪也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涌上狂喜和怨毒,指着叶远,对擂台上的秦霸武大声喊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就是屡次跟我们作对的叶远!偷药的肯定也是他!”
秦霸武的目光,早已如同冰冷的铁箍,牢牢锁定了步步走来的叶远。
听到阿彪的指认和叶远刚才那句“他要找的就是我”,秦霸武眼中寒光暴涨,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叶远!”
秦霸武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宗师一怒的恐怖威压,轰然压下:
“果然是你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交出月华灵芝,然后自断一臂,爬到我面前,磕头求饶,发誓永生永世做我‘蛊咒会’最卑贱的奴才!”
“如此,我可饶你一命,只废你修为,留你一条贱命苟延残喘!”
这条件,比杀了叶远还要恶毒百倍!
不仅要夺宝,还要彻底践踏其尊严,将其打入永不超生的深渊!
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住那个依旧在向前走着的年轻人。
柳迟迟已经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
陈易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光头刘眼中满是绝望。
阿彪则露出残忍期待的笑容。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叶远终于走到了擂台边。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纵跃而上,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般,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了擂台,站定在秦霸武面前三丈之处,与之遥遥相对。
直到此刻,叶远才真正抬起眼,正面迎向秦霸武那充满杀意和压迫感的眼神。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那渐渐开始显露的、如同出鞘利剑般的锋芒。
面对秦霸武那恶毒至极的最后通牒,叶远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广场上空:
“大言不惭。”
“月华灵芝是我的东西,何时成了你蛊咒会的预定之物?至于做奴才……”
叶远的目光,如同看垃圾般扫过秦霸武,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漠然与不屑:
“像你们‘蛊咒会’这等藏头露尾、巧取豪夺的下贱货色,在我叶远面前——”
“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秦霸武的脸上,更抽在了“蛊咒会”那高高在上的威严之上!
擂台上下,一片死寂,唯有山风呼啸,吹不散那凝固到极致的震惊与寒意。
秦霸武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纵横半生,踏入化境之后,更是被奉若神明,何曾受过如此当面、如此彻底的羞辱?
众目睽睽之下,对方竟直接将“蛊咒会”贬斥为“下贱货色”!
怒!
滔天之怒!
如同火山岩浆,瞬间冲垮了秦霸武最后一丝猫戏老鼠的从容!
“好!”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秦霸武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杀意,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迸出: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宗师便成全你!”
“用你的血,来洗刷你对我‘蛊咒会’的亵渎!”
话音未落,秦霸武动了!
这一次,他不再像对付张静清、墨老时那般随意。
只见他右手并指如剑,竖于胸前,周身那无形却磅礴的气场陡然一变,从厚重如山化为凌厉刺骨!
一股锋锐无匹、仿佛能切开空气的剑意,自他指尖升腾而起!
“能死在我的‘惊鸿剑指’之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霸武厉喝一声,竖起的剑指对着三丈外的叶远,凌空一划!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长约三尺、泛着冰冷青白色光芒的剑气,竟从他指尖激射而出!
剑气破空,发出尖锐凄厉的啸音,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切开一条肉眼可见的真空通道,速度快到极致,直斩叶远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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