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将苏晚护在身后，面对李妍的咄咄逼人，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
“李小姐，女卫生间里当然不会有监控，但公区的监控已经拍的很清楚了，的确是陈屿尾随我女朋友进了女卫生间，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难道你男人还有去女卫生间的特殊癖好？”
说着，他目光又冷冷转向陈屿惨白的脸：
“至于他头上的伤……是他咎由自取！”
他冷嗤一声，又接着道：“正当防卫的界定，需要我请律师为你们科普吗？”
李妍被他堵得一时语塞，气得脸色发白。
但她依然不甘示弱，还想着向苏晚身上泼脏水。
“谁知道是不是她主动勾引的陈屿？毕竟他们之前可是谈过的，旧情复燃也不是不可能！”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语气变的更强硬，
“要我说，没准就是你故意把陈屿引到女卫生间，想借机上位！毕竟他现在可是公司的项目经理，而你……”
“李妍！”
苏晚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颠倒黑白也要有个限度！”
顾念安轻轻按住苏晚的肩膀，示意让他来。
他转向警官，语气恢复公事公办的冷静：“警官，我方坚持追究陈屿的刑事责任。另外，对于李妍女士在警局内公然诽谤、侮辱我女朋友的行为，我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询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穿着酒店保洁制服的阿姨，在一位年轻民警的陪同下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
保洁阿姨搓着粗糙的双手，显得有些紧张，但眼神却很坚定，
“我、我能给那位姑娘作个证。”
她抬手指了指苏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我当时正在隔壁工具间收拾东西，”
阿姨回忆着，语速不快但很清晰，
“就听见女卫生间里有不对劲的动静，像是有拉扯声，还有姑娘的喊声！”
她看向负责记录的警官，语气更加肯定：
“我赶紧敲门问里面需不需要帮忙，但没人回应。后来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像是啥重东西砸了，我担心出事，就叫了很多人来。”
保洁阿姨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带着同情：
“当时是姑娘自己开的门，她头发乱糟糟的，上衣的领口都被扯歪了，尽管很是狼狈，却依旧让我们替她报了警！”
她转而看向陈屿，皱起眉头：
“而这位先生，他当时确实捂着流血的额头，但那架势，任谁看了都知道是这姑娘被欺负了，在反抗！”
李妍脸色骤变，急声打断：
“你、你一个保洁懂什么！你看到具体发生什么了吗？说不定是他们……”
“这位小姐！”
保洁阿姨难得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她，脸上带着愠怒，
“我是在酒店干了十几年的保洁，什么场面没见过？是不是自愿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姑娘当时的模样，分明就是被强迫的！我是没文化，但我不瞎！”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李妍彻底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顾念安紧紧握住苏晚冰凉的手，看向警官，沉声道：
“警官，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负责的警官合上记录本，严肃地点点头：
“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陈先生，请你跟我们到审讯室，再做一份详细笔录。”
警官：“其他人都可以先回去了。”
顾念安揽着苏晚的肩膀向门口走去，在经过陈屿身边时，脚步微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走出警察局，苏晚终于忍不住，在顾念安的怀里轻轻颤抖。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小声说。
顾念安紧紧抱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
“我会让陈屿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警局风波过后，消息也很快在公司内部迅速传开。
尽管公司高层试图低调处理，但当晚在酒店庆功宴上目睹全程的人太多，各种版本的细节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
这件事也成了公司上下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隔天一早，苏晚刚踏进办公室，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同情，更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林小雨第一个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晚晚姐！你没事吧？我们都听说了！那个陈屿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不要脸的做出这种事？”
苏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一整天，她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茶水间、走廊、甚至卫生间，只要她一出现，窃窃私语声就会立刻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欲言又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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