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更得去了。”文心竹咧嘴笑，“反正现在有执照，咱们是合法进去调研的。”
“但怎么去？”顾云深皱眉，“直接撕裂空间传送？那会触发能量波动，打草惊蛇。常规方式进去，又可能被困在幻境里。”
文心竹没立刻回答，她走到息壤核心前，把手按在核心表面，核心传来温热的脉动，那缕淡金色丝线像是感应到她的接触，主动游过来，绕着她的手指转了一圈。
她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烙印深处，七枚规则符文静静悬浮。她找到代表“仙界权限”的那一枚，用意识轻轻触碰。
符文亮起，投射出一幅复杂的三维星图，星图上，三界之间有许多细小的、半透明的通道在流转——那是仙界设立的“合法空间走廊”，专门给有权限的仙官行走用的，不会引发能量警报。
其中一条走廊的支线，正好穿过人间界，终点距离婆罗洲雨林只有不到一百公里。
“走官道。”文心竹睁开眼睛，嘴角扬起，“咱们现在是有编制的人了，不用偷偷摸摸翻墙。”
她调出那条走廊的详细信息：走廊编号：TJ-047；状态：正常通行；使用权限：乙级以上仙界相关人员；预约要求：提前一炷香时间报备；能耗：中等。
陆北辰立刻开始计算：“从杭州到婆罗洲，走这条走廊的直线距离是三千二百公里。根据走廊的能耗标准，我们需要支付大约……三单位标准仙晶的能量。换算成仙域网络储存的愿力，相当于过去半个月积累总量的百分之十五。”
“付得起。”火爆昙说，“而且到了那边，仙域网络可以接应补充，关键是——”
她看向文心竹：“报备怎么处理？一炷香时间，就是半小时。我们现在报备，等于告诉仙界我们要去婆罗洲。如果那边有尊者的眼线……”
“那就报备一个‘模糊’的目的地。”顾云深接话，“仙界规则里有没有‘临时调整行程’的条款？”
文心竹再次触碰权限符文，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睛，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有……”她说，“条例第三百二十一条：乙级以上人员因紧急任务需要临时调整行程，可在使用走廊途中向三界协调司补充报备，只要最终目的地不超出原报备区域五百公里范围，且任务性质不变，就不算违规。”
“原报备区域？”陆北辰问。
“咱们可以报备去‘东南亚地区进行仙域网络节点稳定性测试’。”文心竹摊手，“婆罗洲在东南亚，没毛病。至于到了那边具体去哪，临时再说。”
“那任务性质？”
“净化污染属于‘网络稳定性维护’的合理延伸。”文心竹眨眨眼，“反正解释权在咱们——现在咱们是红尘行者，有权对仙域网络覆盖范围内的异常能量现象进行处置。这叫……职权范围内。”
计划迅速成型，一、立刻向三界协调司提交走廊使用申请，目的地模糊报备为“东南亚地区”。
二、出发前，通过仙域网络向婆罗洲周边的顾家产业发送加密指令，安排地面接应和撤退路线。
三、抵达后，先用最低烈度方式探查，如果确认是记忆迷宫类幻境，就由文心竹主攻——她体内有浊灵抗性，对这类污染抵抗力最强。
四、净化过程中，全程保持仙域网络连接，万一情况不对，立刻启动远程支援和紧急撤离。
五、无论结果如何，天亮前必须返回。因为仙界观察使的第一次正式“回访”，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
分工明确，顾云深负责联络顾家产业和准备地面接应。陆北辰开始调试设备，特别是给文心竹的烙印能量调用适配器做最后升级。
火爆昙则开始准备功德金火的净化弹药——将精纯的愿力压缩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珠，每一颗都蕴含着足以净化一间屋子大小污染的能量。
文心竹走到地下空间的角落，那里放着她自己的装备柜。
柜子里东西不多：几套特制防护服、那枚封存过尊者残留意识的基板、从白龙堆带回来的息壤种子子体，还有……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双肩包。
她打开包，里面没有武器，没有法器，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半包没吃完的饼干、几个回形针折成的简易符箓、一把多功能军刀、还有那枚顾云深给她的护道人玉牌。
她把玉牌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里，玉牌触到皮肤的瞬间，传来温润的共鸣感，和她手腕上的烙印产生了微弱的共振。
然后，她拿起那枚息壤种子子体，种子只有米粒大小，但握在掌心时，能感觉到内部磅礴的生机在缓缓脉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塞进了贴身口袋——上次在白龙堆，这东西救过她的命。
准备完毕，四人重新聚集在息壤核心前，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晚上八点十七分，距离午夜临界点，还有三小时四十三分钟，距离仙界观察使回访，还有十二小时四十三分钟。
文心竹深吸一口气，抬手在空中虚划，功德金火从指尖涌出，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复杂的符文——正是三界协调司提供的走廊召唤符。符成瞬间，地下空间里凭空裂开一道两米高、一米宽的淡金色光门。
门内是流动的、像水银般的空间波纹，波纹深处隐约能看到星光流转，“走了……”文心竹第一个踏进门。
身影没入光门，消失不见，火爆昙紧随其后，顾云深和陆北辰对视一眼，也走了进去。
四人全部进入后，光门缓缓合拢，最后化作一粒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地下空间重归安静，只有息壤核心还在旋转，星云纹路里的那缕金色丝线，此刻正游走到核心正中央，在那里盘绕成一个微小的、不断旋转的符文。
符文的结构，和文心竹手腕上的天规烙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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