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傍晚。
程嘉裕下课后就骑着自行车到了木艺店，肖臻已经结束当天的直播，正在做杨远山给他布置的作业，雕一座龙像摆件。
需要注意很多细节，肖臻的进度就慢了下来。
杨远山也说了，纯作业，不上货架的，所以压力不要太大。
完成了就会暴露肖臻手工的更多问题，是件好事。
程嘉裕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英语。
七点半的时候，肖臻放下工具，把台面收拾好，然后说了一句饿了。
程嘉裕就绕过桌台，走到里面去把人牵出来:“走，回家吃饭。”
“师父，我先回去了。”肖臻朝着里间喊了一声。
杨远山回了一嗓子“好”。
肖臻比刚来的时候开朗随性多了，不再拘谨。杨远山和董翔都是好说话的。
“师兄再见。”
“嘉裕路上骑慢点儿啊。”
“知道了，翔哥。”
今天跨年夜，程嘉裕在来接肖臻的路上就买了菜和零食。把装着菜的袋子放进前车筐，把装零食的大袋子塞进肖臻怀里抱着，又把背包背在胸前，跨上车，用手给肖臻引导坐上后座。
脚一蹬，自行车稳稳滑出，转眼便融入了车流人群。
程嘉裕在厨房忙着洗菜，今天给弟弟烤肉吃。
肖臻则把取暖器从卧室推出来对着饭桌，再去把白天通风透气大开的窗户关到只留一条缝隙。
“阿臻，过来吃饭了。”程嘉裕在烤盘上铺了几片五花肉，又把鸡翅放在烤盘边缘慢慢烤着。
肖臻过来坐下，摸到筷子和碗的位置后，又调整了一下凳子的位置。
肖臻一只手拿着一只筷子，身体前倾靠在饭桌上，两只筷子被轻轻摇晃着，看上去就像一只等着喂饭的小狗。
程嘉裕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后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朝肖臻挪近了一些，一边烤肉一边问:“快好了，是不是很饿？”
肖臻感觉到他靠近了，眨了眨眼，摇摇头:“一点点，还好。”
翻看了下烤熟的肉，程嘉裕把它们都夹进自己的碗里，然后又铺了几片生肉上去继续烤。
把碗里的肉蘸了酱，用小片的嫩生菜叶子包住，程嘉裕一手捏着开口那段，一手在下面接着，朝肖臻嘴巴送去:“阿臻，来，张嘴，啊……”
肖臻猛得臊红了脸，指尖都僵住了，嘟囔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嘴巴却老老实实地张开，接受了投喂。
“好吃吗？”程嘉裕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鼓起的脸颊。
肖臻点头，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
吃完一顿饭，肖臻的筷子和碗都是干净的。
“我收拾厨房，你去坐着听电视吧。”程嘉裕阻止了肖臻要收碗的动作，“要是想帮忙，就帮忙把零食摆好，我收拾完过去陪你，今天一起跨年。”
肖臻笑弯眼睛，转身去找回来放在玄关的零食袋子。
嘴里哼着歌，肖臻把零食都堆在茶几上，还有一听啤酒，程嘉裕今天准他喝一口尝尝。
把取暖器又移到这边对着沙发，把毯子也准备好，肖臻这才坐沙发上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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