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裕看着脸渐渐泛红的肖臻，强压下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从背后推着肖臻进了卧室，然后命令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则去沙发上躺下。
关了灯，房间被夜色吞没。
空气仿佛凝固成墨，将程嘉裕困在原地，只有胸口处传来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带着说不清的慌乱。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是别人眼中兄友弟恭的亲情，在他的内心深处，“亲情”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质，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他的心脏。
等他某天惊觉，已是覆水难收。
黑暗里，他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份藏在心底的秘密，比夜色还要浓重。
听到肖臻下床的声音，程嘉裕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起身朝肖臻走去：“怎么起来了？”
肖臻伸手抓住程嘉裕的睡衣，语气充满委屈：“为什么不睡床上？我自己睡不着……之前在隔壁卧室也是，要花很长时间睡着。可是现在只有一张床了，你也不……是不是我晚上睡觉呼噜声太大了？我可以等你先睡着的……”
程嘉裕闭眼深吸一口气，妥协道：“走吧，睡觉。但是一人一个被窝，你晚上要抢被子。”程嘉裕胡诌了一个理由，然后把沙发的被子抱到床上，肖臻往里面睡了睡，给他留出空位。
等程嘉裕睡好，肖臻侧身轻轻揪住不属于他的被子的一角，终于安稳地睡着。
程嘉裕借着窗外透进的星点光亮，看着安静入睡的肖臻，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的煎熬中。
早上，肖臻睡醒后，刚想起身，却发觉有个手臂搭在自己被子上，像是抱住他一样。
肖臻没有再动，安静地听着身旁传来的轻微呼噜声。
这样的早晨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美好的。
闹钟响起，程嘉裕伸出手关掉闹钟，迷迷糊糊睁眼后就看见肖臻已经醒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正在盯着他，仿佛能看见他似的。
他刚刚关闹钟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之前是搭在人家身上的。
程嘉裕有些心虚地捂严被子，遮住某处有生理反应的部位，虽然早上这样是很正常的。
“什么时候醒的？”程嘉裕问。
肖臻朝他那边靠了靠，开心地说：“哥哥醒了？我才醒没多久，怕把你弄醒，就没动。”
程嘉裕坐起身、下床、去厕所，一气呵成，只留给肖臻一句“我先洗漱，你再躺会儿”。
程嘉裕用冷水洗漱，一直用水泼自己的脸。这才第一天，以后只会更煎熬。
认命地叹了口气，程嘉裕冷静下来，走出厕所。
肖臻已经把被子叠好了。
“今天你要去打工吗？”肖臻刷着牙站在厕所门口问。
“嗯，今天下午要去超市，第一天去看看情况，应该能回来给你做晚饭。”
“好，那我今天早点回来。”
“好。”
程嘉裕赶着去上课，就没有送肖臻。肖臻自己顺着街边慢慢朝园区走去。
程嘉裕到学校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一进教室就看见路夏朝他招手，走过去坐下，做好上课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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