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青玄彻底封闭石屋,决心埋首苦修的同时。
一间陈设相对精致的外门弟子居所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废物!懦夫!你他娘的就被那小子一个眼神吓破了胆?连脊梁骨都软了吗?!”
刁鸿光面色铁青,右颧骨上贴着的膏药之下,仿佛仍能感受到黑风坳那一战残留的隐痛与耻辱。
他对着蜷缩在石凳上,脸色蜡黄如同土坯的孙承枫厉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对方脸上。
炼气六层巅峰的威压失控般弥漫开来,压得仅有炼气四层的孙承枫呼吸滞涩,身形佝偻。
“刁……刁师兄……”
孙承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刁鸿光那喷火般的目光对视:“不……不是我怕,是那李太白,他……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您……您这次亲自出手,不也……不也未能竟全功,还受……受了伤……”
“放你娘的屁!”
刁鸿光怒极,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石桌上,“嘭”的一声闷响,坚硬的桌面赫然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凹痕。
“那是他走了狗屎运!是钱豹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拖了后腿!
若非那小子狡诈如狐,借蜥群和地势周旋,老子全力一刀,早将他劈成两半!”
刁鸿光绝不会承认自己当时确实低估了李青玄的狠辣与战力,更不愿去回忆那道快如金色闪电般直取他眼窝,令他瞬间心悸几乎窒息的指劲。
“刁师兄,他……他才炼气一层啊!从血炼之路爬出来才多久?就能硬接您一刀……这,这要是再让他修炼些时日,那还了得?”
孙承枫带着哭腔,几乎是哀求道:“我堂兄……堂兄他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以他炼气八层的修为,捏死那李太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何必……何必我们现在再去冒险?万一……万一再失手……”
“等他回来?!”
刁鸿光猛地打断,脸上肌肉扭曲,充满了被轻视的狂怒与不甘:“等他孙承樘回来?老子刁鸿光的脸到时候往哪放?
被一个炼气一层的杂种当众打脸,还要缩在他孙承樘的屁股后面当乌龟?我刁鸿光丢不起这个人!”
他猛地踏前一步,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孙承枫完全笼罩,眼神凶戾如同噬人的妖兽,一字一顿道:“孙承枫,我最后问你一次!
跟不跟我联手,再干一次,彻底做掉那李太白!”
孙承枫身体剧烈一颤,脑袋摇得像狂风中的拨浪鼓,眼中被无边的恐惧彻底占据:“不!不!刁师兄,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那李太白……他看我的眼神……他肯定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他现在一定布好了陷阱等着我送上门!
堂……堂兄回来之前,我……我绝不出这屋门一步!绝不去招惹他!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孙承枫是真的被李青玄在血炼之路出来后投来的那如同凝视死人般的冰冷眼神彻底吓破了胆。
此刻面对刁鸿光的威逼利诱,孙承枫只剩下最本能的抗拒与求生欲。
什么资源分成,什么未来好处,在可能即刻降临的死亡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下定决心,在堂兄孙承樘这棵大树回来遮风挡雨之前,就死死龟缩在自己这方小屋之内,绝不踏出半步。
看着孙承枫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相,瘫坐在地,眼神躲闪,连与自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刁鸿光胸膛中的怒火便如同被点燃的油库,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都焚毁。
他额角青筋跳动,右脸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更是隐隐作痛,像是在不断提醒他不久前在黑风坳所受的奇耻大辱。
“你真的确定不干!?”
他死死盯着孙承枫,浑浊的眼珠里情绪剧烈翻腾,杀意如刀,鄙夷似冰,恼怒似火,最终尽数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不……”
“哼!废物!烂泥糊不上墙!既然你执意要当这缩头乌龟,那就抱着你堂兄孙承樘的残骸等死吧!
指望他?呵,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倒要看看,孙承樘他能护你到几时!”
刁鸿光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冰碴,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被背叛和轻视的怨毒。
这废物,连做棋子的价值都快没了。
最终,他猛地一甩玄色袖袍,带起一股腥风,豁然转身,大步离去。
屋门在他身后“嘭”一声猛然关闭,如同一声最终的丧钟,宣告着刁鸿光与孙承丰之间微弱的关系的决裂。
“孙承枫这个废物,真是气死我了!”
走出孙承枫那弥漫着颓败气息的居所,刁鸿光站在血雾常年弥漫的谷地之中,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谷中特有的带着铁锈和腐朽气息的风拂过他右脸的疤痕,带来阵阵针刺般的痛楚,不断啃噬着他的神经。
“李!太!白!”
刁鸿光几乎是磨着后槽牙,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翻涌着欲要噬人般的狠戾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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