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李茂才、李茂田、李茂贵、李茂德四人私产,由新选出的村长和李氏族长会同王老实,尽数抄没!
所抄没之财物,优先用于补偿因这四人恶行而家破人亡,田地受损,遭受不公之村民农人!
若有剩余,再行处置!
此事务必做到公正公开,若有徇私舞弊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李青玄说完,短暂的沉默后,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巨大的声浪轰然炸开!
“青玄少爷英明!”
“谢青玄少爷为我们做主啊!”
“青玄少爷大恩大德!”
“老天开眼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
无数人喜极而泣,跪倒在地,朝着高台方向叩拜。
那呼喊声从最初的杂乱,渐渐汇聚成一片感恩戴德的洪流,在溪安村的上空久久回荡。
李青玄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脸上并无多少波澜。
火已烧过,血债已偿,甜枣也已给出,剩下的琐碎,已无需他亲自操持。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下高台。
青衫身影穿过,激动的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如同分水的礁石,在无数敬畏感激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向灵植园的方向。
喧嚣的声浪被他抛在身后,如同潮水退去。
王老实连忙小跑着跟上,擦着额头的冷汗,小心问道:“玄少爷,那后续……”
“你盯着。”李青玄脚步未停,只丢下三个字,“按我说的办,三日后,将推举结果和抄家账目,送到我院里。”
“是!小的明白!定办得妥妥帖帖!”王老实躬身应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一丝前所未有的干劲。
李青玄不再理会身后的一切,径直走入灵植园葱郁的灵田小径。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泥土的清新气息,仿佛方才那场焚尽罪孽的血火审判,从未发生。
李青玄微微眯起眼,望向平阳镇的方向,眸光深处,一片沉静如渊。
……
三日后,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裹挟着灵植园特有的草木清冽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青石小院敞开的窗棂。
李青玄端坐静室案前,窗外溪流淙淙,衬得室内愈发沉静。
他面前摊开着几本崭新的册子,墨迹犹新。
王老实佝偻着腰,垂手肃立一旁,大气不敢出,额角却渗着细密的汗珠。
“玄……玄少爷。”
王老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恭敬地将最后一份清单呈上:“这是……这是抄没李茂才等四家所得的全部财物明细。
银钱、灵砂、田契、屋舍及其他各种浮财,还有……还有从他们各家暗格里搜出来的一些私密账本和往来信函,都……都记录在此。
补偿受害村民的款项,也按您的吩咐,由新任村长田老蔫和李氏凡人族长李茂农共同监督发放了,每一笔都有画押确认,绝不敢有丝毫克扣!”
李青玄接过清单,目光如电,快速扫过。
册子上字迹工整,条目清晰,罗列详尽。
他微微颔首,王老实这次办事,倒算得上尽心尽力,未敢再耍滑头。
那些搜出的私密账本和信函,正是他想要的。
他放下清单,拿起另外两本更厚的册子。
一本是溪安灵植园过去五年被李大奎、李茂才一伙蛀空的“铁证账”,以李青玄交给的借贷记账法重新梳理。
每一笔亏空、挪用、克扣、倒卖都清晰无比,触目惊心。
另一本则是溪安村历年遭受盘剥的血泪控诉录,厚厚一沓,按着手印或签着名字,字字泣血,桩桩件件都指向李大奎与李茂才等人的滔天罪行。
新任村长田老蔫,一个老实巴交却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农,和李氏凡人族长李茂农,一个在旁支族人中素有正直之名的中年汉子,此刻也站在静室门口,神情紧张又带着期盼。
“账目清晰,控诉详实,你们做得不错。”
李青玄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淡无波,却让王老实和李老蔫等人心头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目光转向田老蔫和李茂农:“村中事务,你二人需秉公持正,相互监督,若有难处,或再遇欺压,可报于王管事,或直接来寻我。
记住,溪安是李氏的溪安,更是生养你们的溪安,莫要再重蹈覆辙。”
“是!是!谨遵镇守大人教诲!”两人连忙躬身应诺,声音带着激动与敬畏。
“下去吧,用心做事。”李青玄挥了挥手。
待田老蔫二人和王老实都退下,静室重归寂静。
李青玄的目光落在案头那几本沉甸甸的册子,以及从李茂才等人处搜出的夹杂着李大奎字迹的几封密信和一本记录着隐秘贿赂的残破账册上。
那账册上,有几个指向平阳镇李氏府内,语焉不详,却份量极重的代号与模糊印记,隐隐牵涉到大伯李靖山一脉的某几个人,甚至更深的影子。
是时候了。
他铺开一张特制的蕴含微弱灵力的信笺,提笔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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