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霍格沃茨的气氛还是很怪。
不像单纯的“有流言”，也不是“学生好奇心爆炸”。
更像——整个学校都被什么东西拖着往前走，没人知道方向，但所有人都感觉到那股劲儿。
教授们也一样。
早餐的时候，麦格教授喝茶时不小心把杯子敲在茶碟上，比平常响得多。
斯拉格霍恩看见学生凑一起小声讨论，眉头皱得快夹死一只蚊子。
连费尔奇拖地的声音都特别烦躁。
邓布利多在教职员桌上，温温和和地笑着，像什么都不知道。
但艾琳知道，他听得比谁都仔细。
她端着杯子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汤姆坐在旁边，像往常一样翻书，实际上在观察整个礼堂的动静。
贝拉吃东西的速度比平常还快，俨然在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混乱场面”补能量。
罗西尔则明显没睡好，看谁都像在看潜在麻烦。
“今天比昨天还乱。”罗西尔说，“刚才走廊里有两个三年级吵起来，一个说普林斯家族是禁林那边的旧血统，一个说是魔法部的失踪名单。”
贝拉听得兴奋：“失踪名单听上去更酷。”
罗西尔：“你能不能别把‘失踪’两个字说得跟嘉年华一样。”
艾琳喝了口果汁：“这说明监督官昨天的话成功挑起全校的神经了。”
汤姆合上书：“他需要这种效果。他越让学生紧张，就越能从反应里筛线索。”
艾琳问：“你觉得他今天会做什么？”
汤姆沉默了几秒。
“不会直接继续查我们。他要开始查教授了。”
贝拉当场呛到：“查教授？他疯的吧？教授惹得起吗？”
罗西尔缓慢点头：“他敢。因为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安全？”贝拉不理解，“他查教授怎么会安全？”
罗西尔解释得很冷静：
“因为查学生，容易闹大；查教授，学生只会更害怕，不会反抗。他在霍格沃茨又不是没上级，真出问题，只要把责任往‘魔法部内部程序’上一丢就好了。”
贝拉：“……这世界太复杂了，我不适合。”
艾琳轻轻叹了口气。
“这代表一件事。”
汤姆接着说：
“我们要比他更快。”
艾琳点头：“不然节奏会被他带着走。”
这时候，礼堂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明显压低，却控制不住的嘈杂声。
“昨天晚上，监督官盯着某些教授问话了。”
“真的假的？问了谁？”
“我听说是魔咒课的弗利维。还有人说洛哈特老师被叫去，但洛哈特好像把问题全说岔了……”
“那我们班主任会不会也被问？！”
声音传得飞快，比昨天的“外来魔力”还要快。
艾琳抬头，正好看到斯拉格霍恩进礼堂时那一瞬间的尴尬神情。
他走得很慢，像是怕学生突然扑上来问他“您有没有跟外界接触”。
汤姆低声说：“教授们已经感觉到压力。监督官越这样查，他们越紧张。”
艾琳轻声问：“我们能利用吗？”
汤姆声音低下来：“可以。不用做太多，只要顺着风往外推一点。”
他转头看她：“风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艾琳想了一下：“那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汤姆：“观察。看看监督官接下来会把视线放到谁身上。”
贝拉突然插话：“我知道他今天不会查我！”
罗西尔看她：“你怎么知道？”
贝拉很骄傲地说：“因为我昨晚连咒语都没练，哪儿也没去，就在休息室挠墙。”
罗西尔：“……你这样说我反而觉得你会被查。”
贝拉：“？？？”
艾琳笑出了声。
笑意不多，但比前两天放松一点。
不过这种轻松很快消失了。
因为就在她准备站起来去上课时，礼堂中央突然安静了一下。
监督官罗温站在门口。
他没穿斗篷，只穿着那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深色外套。
但只要他一出现，全场都会不自觉停下来。
他不像教授，也不像一般的魔法部官员。
他的存在感太锋利了。
学生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罗温没有往任何桌子走，他站在中央，看着所有人。
然后他开口了：
“从今天起，各学院教授需要向我提交一份报告。内容包括：过去三周内学生异常行为、课程中发现的可疑情况，以及——任何来源不明的魔咒痕迹。”
全场瞬间发出像吸冷气一样的声音。
艾琳心里一紧。
这么做意味着——他开始怀疑整间学校。
汤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他把检测范围扩大了。”
艾琳低声说：“如果教授开始被逼着做报告，霍格沃茨内部就要裂开了。”
汤姆点头：“但这也给了我们空间。”
艾琳明白。
教授们越忙于自保，就越不会盯着学生。
他们的视线会被迫从学生身上移开。
而监督官一个人，盯不过来全校。
越乱——越适合他们行动。
罗温说完后，目光朝斯莱特林方向扫过来。
没有停在艾琳身上。
也没有停在汤姆身上。
他看的是——斯莱特林的教授们。
整个学院跟着一震。
艾琳僵了半秒。
而汤姆轻声说：
“他开始查我们背后的人了。”
艾琳吸了口气。
“我们要加快。”
贝拉一脸紧张：“加快什么？你们又要搞啥？”
艾琳把盘子推远，站起来。
“从第二封信开始。”
汤姆也起身。
两人同时离开座位。
罗西尔小声问：“计划开始了？”
贝拉急得跟上来：“你们至少告诉我，我该不要准备吵架？”
艾琳回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不用吵。我们要的不是吵，是让监督官觉得——”
汤姆接着说：
“斯莱特林看上去有事，但他永远找不到真正的那件。”
两人并肩走出礼堂。
霍格沃茨的风继续乱着。
不知道要往哪边吹。
但他们准备开始推它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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