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训练室在深夜总是比白天更吵。
魔咒留下的焦痕、被修复过无数次的墙壁,还有那些被学生遗忘的练习靶……都像是默默提醒着一个事实:这个地方见过很多秘密。
科尼利厄斯靠在最角落的桌子边,把那封艾琳收到过的信封摊开来,指尖轻轻摩挲着封蜡的纹路。他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甚至比艾琳更早知道,但他不能告诉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霍格沃茨里,没有谁真正知道普林斯家族的内部结构。他们只知道“普林斯”这个名字出过优秀的魔药师、聪明的斯莱特林学生、偶尔有点神秘的家族成员。可真正的普林斯家族……埋着已经发酵几十年的旧伤。没人知道旧支系还活着。也没人知道主系其实对那支旧血脉的“失踪”从来没有放弃追踪。科尼利厄斯知道。因为他是旧支系里“被留下的那部分”。不是继承人,不是领袖,不是被寄予厚望的那一个。只是幼年时侥幸没有被卷进那场大清算的孩子。
这不是光荣。
更不是幸运。
他在成长过程中看见太多人被迫沉入魔法界的泥里,看见主系如何在公开场合保持体面,又如何在私底下维护那种体面。
旧支系的名字早就不出现在族谱上了。但“活着”的人,一个也没被真正遗忘。科尼利厄斯不恨主系。至少现在不会。恨这种东西太耗精力,他没那么矫情。可是当他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的长桌上看到“艾琳·普林斯”这个名字时,他还是沉了一下。一个干净得像从未沾过泥土的普林斯。一个被主系保护得很好、从没接触过那段黑暗历史的人。
旧支系的人对她的态度……不会简单。
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那封信寄出前,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那天,他盯着火漆印记看了很久。那个印记很古老,代表的东西也太沉。它既是召唤,也是索命。更像是一只手,从被封死的过去伸出来——抓向她。
艾琳不会理解。
汤姆不会理解。
霍格沃茨没有人理解。
所以科尼利厄斯只能做一件事——提前踩住线。阻止?他阻止不了。帮忙?他更不可能替旧支系出面。
他能做的,就只有让艾琳知道——风从家里吹来,不是从学校。危险不是因为监督官,而是因为血脉。但他不能说太清楚。说得太清楚,他就是背叛。说得太少,艾琳会被卷进没有回头路的地方。说得太多,主系也会注意到他。
他必须踩在一条极薄的线上。
他不喜欢汤姆,不是因为汤姆危险,而是因为汤姆看穿人太快。那天训练室里,汤姆盯着他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心里的秘密被掀开。汤姆这种人——不会允许别人动艾琳,这点旧支系也知道。
科尼利厄斯唯一庆幸的是:汤姆太聪明,不会冲动到坏事。艾琳太稳,不会被几句挑衅带偏。
可是未来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科尼利厄斯抬头,看向夜色下的训练室窗户。霍格沃茨外面的风声隐约能听到,像是低低的警告。
那封信只是开始,旧支系还没真正露面。主系的反应还没出现。魔法部只是在看戏。监督官还在试探。
艾琳站在家族旧争端的中心。
汤姆站在她旁边。
而科尼利厄斯……只能保持不太近、不太远、不太危险、不太无辜的距离。
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卷进去,甚至已经卷进来了。
他只是希望——艾琳不要像旧支系那些人一样,被名字拖着往深处走。那不是她的路。
可惜……普林斯家族从来不问“愿不愿意”。他们问的是——“你是哪一边。”
科尼利厄斯叹了口气,把信封折回原样。
他不能警告更多,不能靠太近,但也不能放手。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旧支系,也不是主系。
而是那两个学生——艾琳·普林斯。汤姆·里德尔。因为那两个人的步伐稳得让他心里发慌。
如果旧支系真的把艾琳拉回去……那么未来的普林斯家族——可能真的会变成他们那一代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嘴角轻微地、几乎看不见地动了一下。那不是笑。也不是讽刺。只是——预感。坏的,或好的。都不能说。
他转身离开训练室,脚步声在石砖上轻轻落下。
夜深了。
但他知道——真正的夜,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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